没曾想,今日竟会有人站在这里,为他们正名,为大将军正名!
“不管谁掌控梁国都好,但任谁都不能因此否认司徒老将军的能力,抹杀他的功绩。”
她眼神扫过北川军,又开口道:“我承认北川军在抗戎上,从不退缩,勇往直前,北戎蛮人嗜血凶残,以杀我中原人为乐,北川将领齐心协力,一致抗击北戎达二十年,才有了梁国北边边界的安宁,在这点上,你们北川军是好样的,我由衷地佩服。”
“北川军也好,玄甲军也罢,都是梁国的好儿郎,难道非要不死不休?别忘了,两年多前,你们都曾是梁国的将士,你们乃是同胞!”
昭颜闭了闭眼道:“形势所迫,你们各为其主,既已战败,要杀要剐,无话可说,可不带这样羞辱人的。不给饭吃?强迫他们给你们当沙包,羞辱他们,羞辱他们的信仰?北川军若是容不下这些同胞战俘,大可以杀了了事,杀人不过头点地,你问问他们,怕不怕死?”
“我们不怕!我们玄甲军从不怕死!只恨不能战死沙场,马革裹尸。”以那位参领王猛为首的衣着粗布的人群纷纷高声应和。
北川军中不少人已有了愧意,尤其是那句“两年多前,你们都曾是梁国的将士,你们乃是同胞!”众人纷纷沉默不语,但也有个别人极为不服,拔了刀便向昭颜迎头砍来。
昭颜松开脚下那人,提脚踢向一旁的大树,插入树中的大刀被她一把拔了出来,反手一刀,那人维持着举刀的姿势,刀锋不过距离她头顶三寸的位置,那庞大的身躯轰然倒地,脖颈处血流如注。
他四肢抖动了下,便没了气息。
众人面面相觑,这出手太利索了,他们还没反应过来,人便死了。
“没曾想白氏一族还有这等好身手,白姑娘真是让本王大开眼界,一招就杀了本王的校尉。”裴稷迟迟而来,脸色并不好看。
“王爷有所不知,并非昭颜想杀他,是他想杀我,我不过是防卫罢了。”
“哦?怎么回事。”裴稷脸色阴沉。
一旁的玄甲军余部纷纷下跪求情:“这位姑娘所说属实,还望王爷明察。”
“你们是?”他北川军的军队里怎么还有衣着褴褛之人。
“属下们乃玄甲军旧部,当时被北川军收编,入了北川军。”参领王猛回禀道。
“怎么衣着褴褛,这副模样?”裴稷声音冷冽。
“都尉们说,我们乃是战俘,不配北川军的军需装备,也不用吃饱饭,穿暖衣,只需给北川军当沙包,挨揍发泄便可以了。”他们也曾是天之骄子,保家卫国的将士。
刚才被昭颜踩在脚下,还没来得及缓口气的男人,顷刻间又被提溜到北川王裴稷跟前。
“你来说,刚才这里发生了什么,一五一十,全部说出来,若有半分添油加醋,糊弄本王,本王立刻让你血溅当场。”
那人哪有半分嚣张的模样,颤抖着身体将事情原委和盘托出。
“拖下去,一百军棍,打死不论。”
“王爷,王爷饶命——”声音便小了。
“郭将军呢?”裴稷厉声问道。
“属下,属下在!”一个身着盔甲的中年男人战战兢兢地跪地。
裴稷提起一脚,将人踹翻在地,眉目硬冷道:“本王当初为何冒着和四王闹翻的风险,也要将玄甲军收编入北川军?我是吃饱了没事干么?还是钱多了烧的慌,要养一群沙包给你们打着玩?”
“你们是忘了攻打燕都,玄甲军守门,我北川军久攻不下的耻辱了么?跟我在这耍威风来了!”
“王爷……王爷的意思,不是为了报当初他们死守城门之仇,让我等好好羞辱他们?”那郭将军已捂着胸口跪趴着,一脸茫然地抬起头,不解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