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什么?”
“离婚。”
他说。
随着这两个字落地,明琅只觉寒意从脚底蔓延到头顶,全身上下的血液都被冻住了。
似乎有无数只冰冷的鬼手,从后面伸出,无声无息地扣住她的脖颈、双肩、腰部……令她动弹不得。
“但你肯定感觉到了,”他语气平缓地陈述道,“这个地方很不正常,到处都是脏东西。”
“如果你现在离开我,你会立刻被‘他’拧断脖子,就像你拧断别人的脖子一样。”
话音落下,明琅脖子上的那只鬼手倏然收紧。
她条件反射伸手向后探去,却仍然什么也没摸到。
鬼手没有形状,也没有颜色。
她却能感到那只无形无色的手在慢慢加重力道。
仿佛逗弄她一般,每当她感到难以呼吸时,那只鬼手就会猛地松开,然后重新收紧。
……这到底是什么鬼东西?
明琅拼命呼吸,上下摸索自己的脖颈,试图找到那只作恶的鬼手。
然而,摸不到,无论如何也摸不到。
难道对方真的是鬼?
她眨了眨眼睫毛,抿紧嘴巴,终于露出了害怕的表情。
沈澹月无声地审视着她。
——对,就是这样。
她不是很厉害么。
健康、野性、勇敢、莽撞。
浑身上下充斥着令人厌恶的生机。
她可以在两分钟内拧断十个像他一样高大男性的脖颈,却无法反抗他。
他们之间的差距太大了。
他可以轻易保护她,也可以轻易杀死她。
这种差距,令他心底涌出强烈的愉悦。
就像那晚,她向他求救,他的神经末梢兴奋到震颤一般。
沈澹月低头喝了一口白兰地,换了个坐姿,等她向他求救。
明琅却迟迟没有开口。
她只是紧蹙着眉毛,徒劳而愚蠢地摸索着自己的脖颈,试图自救。
沈澹月盯着她涨红的脸庞,眼神逐渐变质,从冷静变得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