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每遇到费解之事时,沈筝便会将其写在纸上,慢慢捋。
眼下也不例外。
她取出纸笔,蘸了茶水研墨后,挽袖提笔,开写。
数道已知信息跃然纸上,不同的信息,又被同一条墨线连接到一起。
划分好信息后,她又问阿五:“你可还有什么发现?”
她总觉得。。。。。。还差点什么信息。
阿五抿唇,眸中露出挣扎之色,“我。。。。。。有。但沈大人,我还是想亲眼看一看当年卷宗,我想先说服自己,再说服阿嬷。”
几个呼吸间,沈筝脑子里想了很多。
譬如百姓应配合朝廷查案,阿五不该和她谈条件、做交易。
譬如她没资格调取刑部卷宗。
譬如她也不认识刑部官员。
再譬如。。。。。。
“你识字吗?”
这个问题好像很重要。
“认识几个,阿嬷不太愿意教我们识字。”
“。。。。。。那你如何看卷宗?”问过之后,沈筝突然想起衔环会,“识字很重要,不然会吃很多闷亏。你应该说服姐妹们入衔环会,会中有老师,可以教你们识字。”
昨日情形浮现眼前,阿五垂头道:“其实。。。。。。我的姐妹们都想进衔环会,但阿嬷不愿。我们的命是阿嬷给的,我们不能抛下她。但。。。。。。”
“本官明白了。”沈筝轻轻颔首。
将自己代入阿五的处境细细思量,那藏在她眼底的犹豫与煎熬,一下便清晰如镜。
她和姐妹们过够了苦日子,对衔环会自是心向往之。
可丘应木的案子犹如一根巨木,横在她们和衔环会之间。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赌刺杀案的凶手并未落网,她就能把之前的所见所闻当做筹码,通过沈筝拿到当年卷宗,再以事实说服丘连秋,从而达到她想象中的“两全其美”。
思索片刻后,沈筝问了她一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