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穿着身邋遢道袍、脸上留了个脚底印子的年轻人也跟着一起向着院子走。
村道间,村长目光在林江肩头虎皮上游移两遭,又扫过盘腿踞坐的小山参,喉结动了动终究没开口。
这些都是人家高人的本事,不能多问。
他介绍了一下旁边落魄年轻人:
“这是我孙儿。见村东老鳏夫被杀,气不过,竟套身杂毛袍假充踏云观仙长,打算吓退那些山匪。唉,不知好歹。”
“怎么能算是不知好歹。”少年郎犟嘴:“满村软脚虾!挨刀都不敢喘气!白白挨人欺负,我不能看着他们被人欺负。”
“混账!”村长瞪了一眼少年郎。
少年郎不说话了。
林江挑眉瞧着这对祖孙哑谜。
等到进了由土瓦围得严严实实的院子之后,村长立刻就把门关上了,然后用门栓把门一拉。
自家地盘倒似做贼。
林江着实有点看不明白:
“村长,这是唱哪出?”
“外头。。。外头风大。”
村长含糊应着,转头吆喝:“大柱!翠娥!宰芦花鸡!”
瘸着腿的跛足汉子应声出屋,身后碎花袄子的小媳妇低眉顺眼。
林江瞧见村长那儿子掌心茧子叠着茧子,应当练过本事,不过他脚有点瘸,走起路来并不顺畅。
一家子恭恭敬敬朝着林江说了几句好话,就也去后厨那边准备吃喝了。
“你们村子到底是怎么回事?”林江问年轻人
这年轻人还顶着张脚印,声音都有点变形:
“我们村子?全是些没骨头的人,脊梁骨头被人打断了,山上那些匪贼总是在吓唬人,不吓唬那些年轻人多的村子,光吓唬我们这些年轻人都走了个七七八八的村子。
“吓唬久了,每户就被打断了脊梁,认为这被杀的人是命,要缴粮食是命。”
老村长瞪了一眼自己孙子,而后带着林江落座在了一边椅子上。
上了杯粗茶,老村长才叹道:
“公子爷,我们村儿啊,情况有点复杂。”
“今儿还天明,你不妨和我讲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