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文灿坐了上去,神色稍缓,“事情的经过你们已经知道了,现在他妄图用金银撼动国本,可有对策?若我现在去抓捕他手下的商家,来得及吗?”
一路上,高文灿也想过解决办法,但是他的思路一向简单,抓人解决不了问题,那就是抓捕的人不多,朝廷缺黄金,但是周铁衣麾下的商家可不缺。
王明义摇了摇头,“恐怕来不及了,商道六品就是‘搬运’,书库一战之前,郝仁就已经开始布置,钱光运等商家最重要的人已经离京,那个时候所有人的目光都看着一品,二品的大人物们,没有在意商家的动作,现在已经迟了。”
高文灿不甘地叹了一声,虽然只是几天前,但是局势却大不一样,那个时候他还没有掌权,没有抓人的能力,圣上忙着突破二品,天后忙着稳定局面,都没有在乎几个商人逃离天京。
但这几个商人不仅逃离了天京,恐怕暗中已经将能够搬运走的黄金都搬运走了,现在纵使抄了这些商人的家也搜刮不出多少黄金,反而会引起更大的恐慌。
张三听到高文灿还想着抓人,冷笑道,“抓人能够解决问题,那朝廷干脆修在天牢中得了,若不是你去抓那些说书先生,今日也没有这么多事!”
高文灿还想要狡辩,恨声道,“今日他狼子野心不暴露,以后也是祸害,高某哪里有错?”
张三将面前几条誊好的消息扔给高文灿,高文灿急急忙忙赶路过来,肯定不知道天京交易所内的乱象,“你倒是没有错,只不过搅得如今他要拆台子了。”
高文灿接过上面写的消息,即使不用看交易所内的价格,他也能够想象得到现在有多么人潮汹涌了。
张三则是盯着高文灿的脸看,同时啧啧称奇,“不过我倒是好奇,为什么他对你一个酷吏反应这么激烈,难道是因为他没有当成酷吏的原因?”
王明义起身,“现在不是争吵的时候,解铃还需系铃人,交易所的股票和国债不能够乱,这场骚动必须要先制止下来。”
说到这里,王明义声音越发凝重,“趁着还没有真正扩散开来之前。”
现在大家只是卖出股票,但是还没有到银票只是一张纸,若再不加制止,一旦股票交易所的人开始抢银子,扩散到天京百姓开始抢银子,银子又被金子和高价修行物品换走,那么后果就真的不堪设想了。
“我们该怎么做?”
高文灿见王明义起身,心中暗喜,对方愿意解决问题就好。
王明义看向高文灿,“你还记得当初梅清臣《乞罪表》将他逼入绝境,他第一件事做了什么吗?”
高文灿脸色难看,“坦胸曝日。”
当日《乞罪表》一出,周铁衣先去右将军府求援,右将军午睡,因此周铁衣脱了飞鱼服,在将军府门前站了一个多时辰,才被右将军请进去。
这件事如今已经成为佳话,称之为‘坦胸曝日’与‘士别三日,老将当刮目相看’并为美谈。
王明义见高文灿神色不愿,脸色冷了下来,“若你晒不得这太阳,今晚就是你死期到了!”
高文灿顿时冷汗淋淋。
说完了高文灿,王明义看向张三,“如今天京还有金银之所,又非他爪牙之地,只有几处妓院和赌坊了。”
不要小看赌坊的金银流水,在中央银行修建之前,太子的临水轩和七皇子的天宝楼等地,一直是天京最大的金银流通之地。
想要稳住现在天京的金银,只能够先让这些地方将金银放出来,不让百姓恐慌,这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