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朗的天气只持续了两天,绵绵细雨便再次洋洋洒洒起来。
放眼到处都是暗淡下来的深绿色,再配上阴蒙蒙的天空,让人的心情也跟着略微阴沉与懒散起来。
打了一辈子仗,落下不知多少伤疤的任嚣,到了此时更是全身酸痛起来。
这让围坐在火盆前的任嚣心情不但阴沉,还多出一股忧郁。
不过随着翻看这次虏获的总账册,任嚣的阴沉与忧郁逐渐一扫而空。
将几个重要数目反复看了几次,任嚣对屋檐下与短兵嘀嘀咕咕个不停的黄品大声道:“这次虏获的总数目你不过来看看?
单是俘虏的无伤安罗人就有两万之数。
铜料更是有一万两千斤。
稻米…”
“别嚷嚷了。”
打断任嚣的报数,黄品飞快地又叮嘱几句黄文海,转身进了屋内,脸上带着止不住的笑意指指头道:“不用翻看,都在这里记着呢。”
凑到任嚣身旁坐下,黄品两道眉头上扬,笑眯眯的问道:“你说我的孩儿会不会既随了我的高大,又有白玉的俊美。”
“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疑惑的嘀咕了一下,任嚣猛得惊呼道:“白玉给你诞下长男了?!”
黄品用力点点头,“早间刚来人传的信,一月前生的,母子皆平安。”
“善,善,善!”
任嚣对这个消息也十分高兴,接连说了三声善后,哈哈大笑着对黄品道:“总算看到你有及冠之年该有的样子了。
可惜不能见着你看到你家长男刚生出时是个什么样。”
看到黄品露出困惑的样子,任嚣乐得更是直拍案几。
笑了好一会儿,任嚣才再次开口道:“你能问出刚才那话,想必满心想的都是孩儿长开的模样。
可刚生出的孩儿,就跟个脸上无褶皱的小老丈一样,那是要多丑有多丑。
估摸你见了,不说是嫌弃也会大失所望。
因为与你想的根本就不一样。”
歪着头捋了捋胡须,任嚣瘪瘪嘴继续道:“虏获的稻米就有将近三万石,这在部族之人当中极有少有。
且出战的这四万都是大多都是青壮。
按五十万的口众来算,已经是十二抽一。
可见这次安罗人可是下了大心思。
不过迎头挨了这么一拳,怕是几年都缓不过来。”
抬手轻轻拍了拍账册,任嚣满脸可惜道:“只要不继续打上山,安罗人再没下来拼命的可能。
明日你就能动身赶回临贺。
跑的快些,一个月怎么也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