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晓璇哦了一声,笑呵呵的,“嗨,自动忽略这层关系了。”
一句随口的话,却叫岑词起了兴趣,“换做是你的话,你会对这样的叔叔有非分之想吗?”
王晓璇连连摇头,都没多加考虑,“肯定不会啊,亲叔啊,换做别人家的叔,我肯定就会了。”
岑词笑了笑,余光扫了一下门口,隐隐的,有身影。
她继续问王晓璇,“那如果,这样的亲叔对你有非分之想呢?”
“怎么可能呢?有层血缘在呢。”王晓璇不以为然说。
岑词轻声,“我说的是假如。”
王晓璇一耸肩膀,“那我肯定得吓死。”
说到这儿才蓦地反应过来,冲着岑词直摆手,“岑医生,你是不是以为我对那位冷先生有什么心思呀?千万别误会,我吧,也就是平常嘴上说说,哪敢啊。”
岑词被她逗笑,下巴一扬,“出去吧。”
等冷求求进来的时候一直是耷拉着脑袋,步子也挺迟缓的,冷延先她一步,见她没跟上来,扭头一看,笑了笑,伸手轻拉她的手腕。
冷求求看上去十分紧张,被拉着的那条胳膊就跟僵住了似的。
坐下后,她瞅着岑词的眼神里也充满了不安。等岑词抬眼,她又赶忙移开目光,低垂着脸。
岑词轻声问她,“脸色不大好,昨晚没睡好吗?”
冷求求先是摇头,紧跟着又点头,吞吐说,“梦做得挺多,是没睡好。”
岑词好奇,“做了什么梦?”
许是冷求求没料到她会追着问,愣了片刻,然后喃喃道,“忘、忘了。”
岑词笑了笑,“是啊,我们的大多数梦就是用来遗忘的。”
冷求求仍旧低垂着头。
冷延见到了治疗时间,跟岑词寒暄了两句,正打算出去等的时候,不料岑词叫住他——
“治疗开始之前先简单的聊聊天,家属在也好,其实也算是治疗中的一部分。”
冷延倒是没拒绝,说了声好,拉了椅子坐在冷求求的身旁。治疗室的面积其实不小,但冷延就是紧挨着冷求求而坐,胳膊近乎能贴着她的胳膊,岑词发现,冷求求似乎更紧张了。
等冷延坐好后,岑词补上了句,“有时候家属的鼓励是很重要的,冷先生,您说呢。”
“当然。”冷延左腿叠右腿上,靠着椅背,相比一旁局促的冷求求,他看上去十分悠闲。
岑词微微一笑,目光落回冷求求身上,轻声问了些问题。大抵都是最近这几天过得怎么样,有没有试着去接触谁,这期间跟别人接触时有没有增加肢体触碰的时间等等。
冷求求刚开始回答的时候有些小心翼翼,后来在岑词的引导下,整个人渐渐放松了下来。一一作答,表示说整体都还可以,跟从前相比好多了,至少跟同事有肢体接触的时候不会表现得跟从前似的如临大敌,这样一来,也不会造成旁人的困扰。
“进步很多啊。”岑词夸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