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说:“我有,不想打而已,哎,你起开,挡着我道了。”身后有人穿雨衣骑自行车过来,孟见星拽她,“小心车啊,雨下这么大,你干嘛去?”
明月不回答,他蓦然明白,便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意思:“近朱者赤,你跟你亲戚瞎混吧。”明月板起脸,“你要是再诽谤他,以后都不要跟我说话。”
“他根本不是什么正经人,他……”孟见星想把从家里听来的事,统统告诉她,看明月目光冷了,把伞硬往她手里一塞,快步混入了人流。
明月拿不是,丢也不是,找半天才到李秋屿车跟前,李秋屿见她打扮奇特,却不撑伞,无奈说:“不是有伞吗?”
“我怕不好找你,你也不能一下看见我。”明月冲他做个鬼脸,“像不像狼外婆?”李秋屿开了暖风,看看她,“倒像逃难的,湿了吧?”
明月捏着水淋淋的塑料袋,想下车找垃圾桶,李秋屿说:“先丢车里,到家扔,快拿毛巾擦擦,小心冻着了。”
“一点都不冷。”
“后头有件夹克衫,你穿上。”
李秋屿的衣裳有股很清新的味道,干燥、舒爽,他整个人都是这样的,不像生活中很多男人,总是显得油油的,腻腻的,领口袖口蹭满污渍。明月爱他干净的衣裳,她穿着大,挥舞了两下,“都能盛下两个我。”
李秋屿是堵车也不急的人,耐心等着,好像什么时候过去都行,后头却急了,一直按喇叭,明月频频回头,都要生气了:“前面不走,我们也不能走啊。”
李秋屿笑:“没事,别管他。”
“我要是开车肯定想骂人。”
“真看不出,你这么急躁的?”
“想回去洗澡,衣裳都贴住我了。”
两人闲聊了几句,都是关于她的学习。他们到了家,明月先去洗澡,李秋屿进厨房做饭,他挽起袖子,把排骨洗得很干净,焯水后,起锅烧油。明月最爱吃这种精肋排,一人能吃一大盆,李秋屿买的特别多,想起她撑吐的事,不免要笑。
明月很快跑进来,她刚洗完澡,还发现了个秘密,家里一点女人的痕迹都没有了。她趁李秋屿在厨房,跑他卧室去,跟狗一样,巡逻起来,没有一丁点痕迹了,女士用的沐浴露、洗发水、梳子,她见过的,统统消失。
“你猜我用的谁的沐浴露?”她抬起胳膊,露出一截手腕,让李秋屿闻,不用特地闻,她一进来,李秋屿就知道了。
“我觉得你的更好闻,能用吗?”
“都用过了,还问。”李秋屿笑着绕开她,到水槽洗青菜,明月手也伸过去,“我跟你一块儿。”她心情特别美,特别轻松,都想哼个小曲儿了,四只手在菜盆里明显挤,李秋屿说,“我来就行。”
“不,我就要跟你一块儿洗。”
“你这不够添乱的。”
“我就要添乱,我高兴。”
“心情好像很不错?”
“你呢?你心情好吗?”
李秋屿看她一眼,继续淘洗青菜,明月手指故意戳他的,又像螃蟹挥着披甲,耀武扬威阻挡他动作,李秋屿的手被她按住不能动,笑道:“松开。”
“不松。”
“别闹了,再闹到晚上都吃不上饭。”
“就闹你。”明月笑着突然往他脸上洒水,李秋屿头一偏,攥紧她两只手,“再闹我打人了啊?”见明月亮晶晶的眼一眨不眨看着自己,他松开她,他察觉出她的莫名亢奋,一点掩饰不住。
“杂志拿来了吗?吃完饭我看看。”
明月这才正常:“拿了,我给奶奶邮了一百块钱,秦天明陪我去的邮局,我知道怎么寄钱了。”
“奶奶高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