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鹤小大人模样地摇了摇头,把稻草拢起来往他那堆了堆,又把牛车上的货物挡在两人前面挡风,蹭过去挤在一起睡着了。
徐二婶半响没听见车上的动静,绕过来一看,见两个半大孩子挤在一起睡觉,自家孩子还把徐辞言死死抱在怀里,一边流口水一边睡。
看着这憨傻样,她噗嗤一笑,心底的愁绪也散去了些。
…………
等回到徐家村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徐鹤迷迷糊糊睁开眼,下意识就往旁边蹭蹭。这一蹭不得了,吓得徐鹤猛地清醒过来,愣愣地看着旁边坐着的徐辞言。
“言哥儿?”
“醒了?”徐辞言已经醒了一会了,事实上他是被徐鹤勒醒的。
这孩子不知道打那来的习惯,喜欢抱着东西睡觉,力气还贼大,他都被人勒得做噩梦了。
徐鹤猛地放开他,徐辞言这个坏家伙,刚才竟然把狗尾巴草蛐蛐吊在空中吓他。他蹭过去蹭到个毛绒绒的玩意,都快吓死了。
“言哥儿你!”徐鹤涨红了脸,“你怎么这样。”
徐辞言面不改色,恶人先告状,“你口水把我衣服淌湿了。”
徐鹤满脸不可置信,“你拿蛐蛐吓我!”
“你睡觉淌口水。”
“你!”
“口水。”
“啊啊啊啊啊啊!”徐鹤脸色通红,扑上来就捂徐辞言的嘴,“你不许说!”
“呜呜呜呜哈哈哈哈——”徐辞言躺在稻草上面,笑着看他。两人对视几眼,噗嗤一声,齐齐笑开了。
“你这个芝麻团子,心眼么坏了,嗯,呕。”徐鹤笑得想吐,徐辞言哭笑不得,坐起身给他拍背。
他眯起眼睛向前看,道路的尽头隐隐约约出现了屋舍的影子,徐二叔手里的火把照亮前路,夜空下回家的这一条路坦坦荡荡的。
秋夜晴朗,一切都很好。
……
进了村,分好东西,徐辞言扛着货物准备往家走,就被徐二婶叫了下来。
她把徐辞言拉倒一处角落,从兜里取出一包东西就要往徐辞言手里塞。
徐辞言低头一看,油纸包着的,竟然是一小包红糖。
“二婶!”徐辞言浑身一激灵,这年头红糖可是稀罕物,就这么一小包,都要快一两银子,他连忙把东西往回塞,“这我不能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