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互相见了,还未说话,心底先升起几分好感,林西柳早早备了酒菜,知道他们今日回来,徐莺儿徐二婶也关了铺子过来帮忙。
一家子热热闹闹地吃了饭,徐辞言就告辞回房间休整了。
下午他要去县学里销假,还要去拜见白巍,和夫子说说此次听学的感悟,衣衫狼狈风尘仆仆的可不行。
林西柳则带司三娘子去看院子。
住处布置得处处妥帖,司三娘子自然没什么不满的,最让她惊奇的是,林娘子还准备了一整套制药的器具,并着一叠竹编的不同大小的簸箕方便她晒药。
林西柳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释,“前不久附近的一家药房关了门,我想着娘子远道而来,怕是不好带这些物件,便和人要来了。”
“娘子看着还差什么尽管开口,我差人去买。”
“已经够好了,”司三娘子笑着夸赞,“林娘子果然行事周全细致,光这些器具,就是我原来那处也没这么齐全的。”
林西柳掩唇一笑,徐出岫又叽叽喳喳地拉着司三娘子要去看她屋里的四平药柜。
之前徐出岫买了好些药材来研究,只是学得不精,都不敢给别人用,眼下司三娘子来了,干脆就把整个柜子一同搬到师傅院子里来。
两人挨在一处,靠近后院的角门,司三娘子要去给人看病也方便。
几人都是好相处的性子,一个中午下来,司三娘子和林西柳处得极为要好。
她年纪大了些,舟车劳顿,四处走了走,便放了东西去午休去了。
等到徐辞言醒来准备出门的时候,就见林西柳在外面坐着看书等他。
“娘,”徐辞言问,“可是有什么事?”
林西柳有些犹豫,“是这样的,慈济院那些女孩子里有好几个年岁已经大了,按理来说不能再住在院里了。”
“可像她们这样的,出去了怕是也不好过。石夫人和我说了一下,要不要挑几个姑娘,就当采买丫鬟了。”
祁县的大户人家都会采买些家奴,但林西柳想着,他家人口简单,言儿又要科考,这种太过张扬的事还是不做为好。
眼下家里的事,她一个人也忙得过来。
但那些女孩儿的生计又着实是个问题。
徐辞言拧了拧眉,若他日后入朝为官,采买家仆是不可避免的,但眼下这个时候,实在没有必要。
“那些女孩本来都是好人家的孩子,就算眼下托在官家,也不一定就非要做官仆,平白入了奴籍。”
徐辞言讲,“娘常去教她们手艺,这年来师兄也请了账房先生教她们算账。”
“倒不如去问问莺姐儿,若是算盘打得好的,就聘来当个账房先生,其他的就教些礼仪,端端茶上上菜总没什么问题。”
万事开头难,慈济院里这么多个姑娘,不可能只靠几家来处理。
若是有铺子愿意收她们做小厮,哪怕一时间工资薄些,开了先例,后面的姑娘出来了也好去找活计。
林西柳仔细琢磨了片刻,也觉得这个法子好,只是有一点……
她犹豫着问,“莺姐儿那边,怕招些女孩影响了生意?”
林娘子一直对二叔一家心怀感激,若是因为这个影响了他家,林西柳嘴上不说,心底总是羞愧难当。
这点徐辞言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来,他手里虽然也有些铺子,但都在府城,不如徐莺儿这儿方便。
他这个姐姐这年来很是展露出几分经商手段,最开始只是做早点生意,眼下已经在祁县里开了家酒楼,预备开第二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