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两枪。
两具尸体摔到了地上。
张家驹痛苦地跪倒在地,张着嘴,失语般喊不出一个音节。口水无意识地滴落而出,使他整个人更添几分狼狈。
而红面具站在旁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张家驹丧家之犬般哀嚎。深吸一口气之后,方才战胜强敌的兴奋迅速隐去,回归平静。
“还玩么?”红面具问张家驹。
“玩!”张家驹抹着口水和眼泪,红着眼站了起来。
“这次玩点别的。”红面具说:“听说你还是京城警队的搏击教练?”
这是要比格斗了。
“后背先倒地的人输。这次赌四个。”红面具说。
张家驹同意了。
这次比斗的不再是红面具。
“我来!”绿面具虎地站了出来,咣咣几下从七八米高的地方踩着栏杆跳到地上。
红面具喊了一声“开始”,张家驹便和绿面具大打出手。
张家驹无愧于总教练的名头,招式简洁,经验老道,一拳一脚有大将之风。而绿面具胜在年轻,体能充沛,块头大力量足,抗击打能力强,擅摔。一时间,两人打了个旗鼓相当。
观众们看着这场打戏,慢慢地感到它和之前看过的动作片有所不同。
平时大家都看惯了正反两派各自精通某种拳术的动作片,突然看到这种“朴素”的打戏,觉得还挺新鲜。
在传武动作片里,大家打得都很好看,一拳一脚跳舞般有所节奏,你打来一拳,我挡住,我踢出一脚,你躲开。所有打在人身上的拳脚,似乎都只是挠痒痒,一招制敌是存在于打喽啰之间。胜负早在动作设计里有了剧透,好看动作更多的那个,就会是最后胜利的那个。这样的打戏,美则美矣,但看多了就容易疲劳。
而眼前绿面具和张家驹,却各有一套节奏,攻防转化频率极高,偶尔出现两人同时进攻,或者同时防守的局面。那些拳拳到肉打在脸上身上的攻击,会让人咬牙,会使人恍神,会擦破对手的皮,更会让人愤怒,从而加重挥拳力道,改变节奏。胜负难料,谁都可能在下个瞬间一招取胜。
观众们看得血脉喷张,就像在看一场真正的格斗对打。
吴砚清楚,这很可能又是大哥给电影带去的变化之一。之前大哥在《黑蛟龙》剧组兼职的时候,就很嫌弃市面上的动作片里,打起来没有“痛感”,看着很没有劲。
有了大哥的改良,眼前这场打戏的确真实了很多。
打斗并没有你来我往持续多久,胜负的时机往往就在刹那。
绿面具用下巴硬吃了两拳,面具歪斜,挡住了视线。张家驹拳头迟疑了一瞬间,似乎想着是继续乘胜追击,还是借机摘下面具,让对方的真容被摄像头拍下。正犹豫着,绿面具直直地冲了过来,闭着眼睛完成一套动作,将张家驹狠狠来了个抱摔。
张家驹被摔在水泥地上,仿佛一条鱼摔在案板上,他呻-吟着缓缓扭动,浑身再没半点力气。
在面具们的欢呼声中,红面具俯视着张家驹:“你又输了。”
勾勾手指。
“砰!”“砰!”“砰!”“砰!”
四声枪响。四具尸体砸倒在地。
张家驹躺在地上,脸埋在胳膊里,肩膀微微颤抖着。不知是因为疼得没缓过来,还是因为又失去了四个兄弟而哀伤。
“还有最后一个游戏,赌八个,全部人质的命。加油啊,张神探,再输,你就一个也救不了了。”红面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