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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顾二姑娘说的那样吧？

在皇后的眼里，自己就如尘埃般卑微，哪怕自己消失了，皇后恐怕也不会有一丝一毫的波动。

只有顾二姑娘还会念着自己。

一定是这样的。

“顾二姑娘。”祝嬷嬷恭敬地唤道，一眨不眨地看着她，一度晦暗无光的眼眸一点点地亮了起来。

那种眼神，看起来就仿佛一个在暗无天日的黑夜里艰险跋涉，受尽了千辛万苦，几乎以为终其一生会沉沦在黑暗与泥潭中时，却在最绝望、最颓丧的那一刻，突然看到了属于她的救赎。

又仿佛一个绝望的祈祷者终于看到那天上的神女降临人间！

“奴婢想明白了！”祝嬷嬷激动地说道，“请姑娘让奴婢跟着姑娘吧！”

“奴婢知道唯有姑娘才是对奴婢好的人。”

祝嬷嬷连滚带爬地从床榻上起来，“扑通”一声跪在了一片狼藉的地面上，仰望着顾知灼，满心满眼的依赖与信任。

她想好了，她早就想好了！

“哦？”顾知灼为难地说道，“我是有心想把嬷嬷留在我身边的，可嬷嬷你看，我身边的丫鬟婆子这么多，总不能个个都留着，嬷嬷说是不是？”

顾知灼气定神闲地俯视着跪在地上的祝嬷嬷，微微地笑着。

祝嬷嬷有些慌了神。脑子里有一个声音告诉她，像顾二姑娘这样尊贵的人，身边肯定有很多人等着伺候。

自己一个外来的，要怎么才能挤得进去！

这么一想，她更急了。

要是姑娘不要自己，自己还能去哪儿？

“奴婢有用！”祝嬷嬷忙不迭道，“奴婢比他们都有用。”

知秋搬了把椅子过来，顾知灼就在椅子上坐下了，漫不经意地抚了抚袖口上的镶边，等着祝嬷嬷自己往下说。

祝嬷嬷心中大喜。

这说明姑娘对她还是有几分另眼相看的！

顾知灼温温柔柔地说道：“嬷嬷莫急，慢慢说，我还有些时间。不过一会儿我就要走了，暂时就不在侯府。哎，我真是放心不下嬷嬷。”

走了？祝嬷嬷急了，不行不行，她得让姑娘把自己也带走！

“奴婢会、会……”祝嬷嬷搜肠刮肚，忽然眼神一亮，忙不迭地说道，“奴婢会花木！奴婢九岁进宫，因为侍弄得一手好花草，得了先皇后的赏识，从前还在坤宁宫服侍过呢。”

“像奴婢这般服侍过两任皇后的可不多了。”

先皇后顾氏是住在坤宁宫的，后来柳氏封后，不愿去住坤宁宫，就把她原本住的景仁宫重新修缮，并改名叫了凤仪宫。

先皇后就是谢应忱的姑母顾明镜吧。顾知灼来了兴趣，挑眉问道：“你还服侍过先皇后？”

“是是。”祝嬷嬷连连点头，见姑娘听着欢喜，也跟着笑了，接着道，“先皇后那可真是一个大美人，文武双全，英姿飒爽，只可惜这性子太硬，过刚易折，非要和皇上斗气，一点也不肯服软，为了卫国公府几次与皇上起了争执，一气之下，自己封了坤宁宫。”

想起这段往事，祝嬷嬷憔悴的脸庞上露出几分唏嘘之色。

当时她并不懂这其中的深意，也就是后来，才听皇帝和柳皇后愤恨地说着：“若非她当年自封坤宁宫，与朕决裂，朕迫不得已饶过了卫国公府，现在又岂会落得这般不上不下的境地。顾明镜简直可恶至极。死都死了，还非要让朕背上一个忘恩负义的名声。”

顾知灼眸色一凛，听得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