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放到底闲不住,仗着先前睡了一觉,竟再毫无睡意,以他的脾气,也早就跳起来了。
只是杨仪要挟、不叫他起身,才只勉强趴着。
中午时候,艾夫人请杨仪过去吃饭,杨仪不肯,艾夫人就亲自带人送了饭菜过来。
当面道谢说:“你给侯爷开了那药,先前他服了一剂,却觉着十分受用,比昨儿那两个开的都好。到底是杨侍医,跟那些人不一样。”
杨仪垂眸:“您过奖了。”
艾夫人含笑道:“我却还有个不情之请,既然劳烦来了一趟,能不能越发地给侯爷看一看,他那个症候,也十几年了……一直无人能治,很受了些苦楚。”
他们在外间说话,薛放在里头,虽然隐约听见了,但欲言又止。
杨仪见他没出声,便道:“这个无妨,只是我也没有十足把握,若是力有不逮,还请夫人见谅。”
“你肯答应,就很好了。又不是神仙,哪里有个十足十。”
“稍后侯爷午睡起身,再前去请脉。”
送了艾夫人离开,杨仪回到里间,见薛放正枕着双臂,眼珠乌溜溜地看她。
“看我做什么?”杨仪问。
薛放的唇一抿,竟似一点偷笑:“没什么。”
外头是哗啦啦的雨声,门口只有豆子闲闲地趴着,斧头之前跑了一个上午,也累的去睡着了,屠竹拉着小甘,说是去熬药。
这里竟只他们二人。
还是在他的卧房。
方才杨仪跟艾夫人在外头说话,薛放听在耳中,恍惚有一种好似万年的感觉。
似乎日子就该这么过,这么过一万年也不厌倦。
只要总是有杨仪在身旁,能够时时刻刻听见她的声音,看见她……他就已经足够。
杨仪见他笑的奇怪,半是满足半是陶然,喝醉了似的,她靠近:“到底怎么了?”
薛放向她招手:“你过来我告诉你。”
杨仪只顾要听,走到床边,俯身。
冷不防薛放抬头,在她的脸上用力亲了一口。
“吧唧!”这么响亮,揪着她的脸皮,留下一个湿漉漉的印子。
他的嘴唇干裂还没完全好,蹭在她的脸上,又有一点疼。
杨仪觉着脸上指定是红了,瞪道:“越来越胡闹。”
薛放道:“我要是能动,你才知道什么叫胡闹。”
杨仪哼了声:“你再胡说,我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