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了风,薛放才进门。
“官爷,你方才为什么不接着奴家,差点摔的魂儿都飞出来,”美娘揉着几乎骨折的胳膊,半习惯地向着薛放飞眼。
谁知对上薛放刀刃般的眼神。
美娘打了个寒颤,仓促低头。
薛放已将屋内打量了一遍,问:“你跟苟七是什么关系。”
美娘道:“他、他是吴家的奴仆,常来找我。”
薛放道:“这就是说你跟他很好。”
“官爷,”美娘又拉长了语调:“我们干这种买卖,只要有钱,都是大爷,都跟他好。”
薛放听不得这种浪声浪气:“你最好老实点,别跟我来这套。”
“官爷……”
“要么就去巡检司说,要么好好回答。”
美娘重新低了头。
薛放道:“他一个马夫,能有多少钱,值得你那么尽心伺候?”
美娘的眼珠转动:“他虽然没多少钱,但、但还算真心对我,有多少钱,横竖都给了我。”
薛放道:“是吗?那他给了你多少。”
美娘咽了口唾沫:“每次总会有……几百文。”
薛放冷笑:“你这妇人,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他在吴家,一个月最多也四五百文,他隔三岔五来找你,难道你是得倒贴钱?或者你跟他有不可见人的……”
“什么不可见人的……我可不知道!他只找我干那事,他在这屋外怎样,我哪里晓得,也管不着。他又不是我的马夫。”美娘哼了声,泼辣地说。
薛放冷笑:“我看你知道的很,要不怎么就宁肯不要钱也招呼他。”
如果说是苟七那方面天赋异禀,弄得这女人舒爽,那不要钱倒也说得过去。
可是方才进来的时候,薛放明明听见了她并没有很快活,恰恰相反,她很痛苦。
既然这样,她又怎么肯白给苟七弄。
美娘咬了咬唇,叹口气道:“我、我瞒不过官爷,是这样的,他……虽然没多少钱,但隔三岔五会给我买点东西,我们不过做买卖罢了,给什么不是给呢。”
薛放道:“买东西?都给的什么东西?”
“不过是些女人的东西……”美娘故作羞涩地看了薛放一眼:“也没什么可说的。”
薛放道:“能叫你那么卖力伺候,会没什么可说?”
美娘又咽了口唾沫,花言巧语地笑着道:“是真的官爷,我哪敢当着您的面儿说谎,无非是些首饰衣物之类的东西。说起来官爷总问这个做什么?如此大阵仗寻到这里来,难道是苟七犯了什么案子?可千万别把我这等无辜之人牵连在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