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起身要走,又回头看向霜尺:“我劝你别再费心想逃,你在这院子里,我尚且能保你无事,你若出去,或者被我父亲等人发现,那时候你才会后悔莫及。”
霜尺转头:“你这话何意?莫非……你不想把我交给顾朝宗?你少哄人。”
顾瑞河回头看她:“你爱信不信。”
霜尺见他又要走,下地叫道:“顾大公子!”
顾瑞河止步。
霜尺道:“你别以为我不懂律法,你串通了那押送的人把我绑到这里,这件事可是犯了王法,你不怕巡检司里知道了?”
顾瑞河唇角微动:“你怎么知道巡检司的人不知道。”
霜尺震惊:“你说什么?”
“我说,你不要想着逃,不管逃到哪里,没有别这里更好的地方。”
“你妄想,有本事你直接杀了我,”霜尺走到顾瑞河的身旁,仰头望着他:“你听明白,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就绝不会空呆在这里。”
顾瑞河本来要掀开帘子出门,闻言回头,四目相对:“别不知好歹!”
霜尺冷笑:“好歹?你不杀我,还说为了我好,弄这个地方……总不会是你顾大公子心血**,想要金屋藏娇吧。”
她本是故意羞辱顾瑞河。
谁知顾瑞河竟陡然变了脸色:“你……”
霜尺愣住。
顾瑞河的唇动了动,恼羞成怒一般在她肩头推了把:“闭嘴,你也配!”
霜尺踉跄后退,她胸口的伤未曾痊愈,被这么一推,隐隐作痛。
她不由俯身,伸手捂住。
顾瑞河见状忙闪到她身旁:“我……”他将她扶住,却有点手足无措:“伤到了?”
霜尺抬眸对上他慌乱的眼神,用力将他推开:“猫哭耗子!”
她后退到床边,低头把领子往旁边撕开,低头打量伤处。
顾瑞河猛然看见那雪白一片,微微震动,竟直直地盯着,未曾挪步。
次日。
杨甯醒来,洗漱打扮。
不多会儿顾荣儿便来寻她,跟她一块儿去顾家给老太太请安。
虽说两处隔着不远,青叶仍是唤了车马来,载着两人向那府里去。
车中,顾荣儿说道:“妹妹,这次回来,好歹多住几日吧?”
杨甯此番回来,不过是借口顾瑞湖的葬礼,为私会俞星臣罢了。
昨日见过了,如今自觉没什么可留的必要,但总要应付了这两天。
加上顾荣儿里里外外,热络非常,杨甯虽心里看不太起她,面上却还过得去:“看看再说吧。”说了这句,她忽然好奇:“这两天怎么没听你提起赵世?”
顾荣儿道:“他在御史台暂罢了职,又给他家里一番痛斥,之前落魄潦倒,好不容易有了点起色,大概是在忙复官的事,我也不好多去打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