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提审闫一安的时候,便有主簿在屏风之后一一记录,卷宗文书都在。
甚至之前萧太康拿去给杨仪看的那些先前的尸首尸格卷宗之类,先前杨仪过来,也一并带了来,早就归档。
葛静松了口气,他可是最怕死无对证,空口无凭了。
此时,陈献闻讯赶到,正听见孟残风询问:“此地的仵作何在,为何不来。”
“回大人,”王参军急忙迎出去:“沈仵作……今早自缢身亡。也跟本案有关。”
“此事为何不报!”孟残风拧眉。
葛副队在内劝了薛放两句,闻言忙迎出来:“恐怕是回京报信的人只先捡着紧要的说。”
陈献道:“若需要仵作,鸡鸣县离此地最近,可调严仵作前来。”他说着艰难抬手:“鸡鸣旅帅陈献。见过两位大人。”
他脖子上还裹着纱布,行动又不便。
葛静跟孟残风齐齐看他,孟残风道:“陈十九郎?也罢,速速拍人去调仵作前来,把这两具尸首的死因查明清楚!”
葛静却道:“陈旅帅负伤了?伤的可重?”
陈献道:“还好不是要命的伤,多谢相问。”
孟残风却问:“谁人所伤。”
“是之前跟萧旅帅有些误会……我技不如人疏忽大意才不小心负伤。”
孟残风笑的阴阳怪气:“误会?疏忽大意?伤到这个位置,再多一寸,这鸡鸣县的仵作就又派上用场了。”
他又严厉地把陈献看了会儿:“陈旅帅,我丑话说在前头,你既然也在照县,就也是参案之人,你所知所经的种种,都要仔细明白供述清楚,可不要有任何藏掖不实,免得自毁前程。”
陈献竟一反常态的恳切正经,回道:“配合调查,理所应当。大人放心。”
孟残风看了眼里间的薛放:“萧太康自戕之时,谁在场?”
王参军忍不住又要落泪:“属下、跟十七爷都在,还有……他们几个。”指了指狱卒等人。
孟残风道:“他当真是杀死了闫一安后,自杀无误?”
“是。”王参军点头:“旅帅,一向宽待闫主簿,没想到闫主簿竟是……那样的人,想必旅帅无法容忍被如此欺瞒,竟然、大义灭亲……”
葛静叹道:“萧旅帅向来刚正,令人叹息。”
孟残风翻了个白眼:“萧太康杀了闫一安,临时之前他们之间可有对话。”
王参军眨了眨眼:“这、这倒没有听见。”
“你没听见,又怎么知道他是什么大义灭亲?要真是刚正之人,就该让巡检司仔细把闫一安从里到外审问明白,以王法定罪!”
王参军发呆:“可是……”
孟残风又道:“另外,闫一安既然是囚犯,为什么能许萧太康私下跟案犯会面!而且不派人盯着,不知他们之间到底说了什么,是谁做主许他们会面的!”
王参军目光转动飞快地向内看了眼:“是……”他到底没说出来,只道:“萧旅帅向来正直不阿,我们也没想、没想到会这样,要早知道会这样,自然不会……”说到萧太康的死,忍不住又有些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