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端来只喝了一小口,剩下都不要,搁在床头柜上。夜里傅荣卿也有喝水的习惯,就着秀秀的杯子喝了大半,躺下后抱着商昀秀沉沉睡去。
窗外的风在叫,树的回应格外热烈,刷刷声一片。
“荣卿?”
商昀秀将身子往上挪了些,借着淡淡月影,抬手描摹傅荣卿的脸部轮廓,“二爷,我睡不着了。。。”
他像在说悄悄话,每一声轻得听不见,知道旁人不会回应他也要喊,伸手抱着傅荣卿的腰身,近乎呢喃,将‘傅荣卿’三个字含糊在唇齿间,只有他自己听得到。
他好像说,他爱傅荣卿。
商昀秀伸手够到椅子上的衣裳,慢慢套在身上,起来没开灯,从抽屉里拿了一封信出来?
就是压在众多‘傅荣卿王八蛋’的废纸中,唯一一封认认真真手写的信。他将信角抚平,这个时候才拿笔在信封面上落下日期。
之后来回踱步,还是收走了那封信,就如同他写时那般的犹犹豫豫。
走时他将傅少爷身上的被子往上拉了些许,出来门口有人等他。凌晨换班大概有五六分钟的空档,由于商昀秀这段时间没表现出要走的欲望,何况又是雪又是冰雹,傅少爷也在身边。
这是守他的打手最容易懈怠和掉以轻心的时候。
“商老板。”
福祥摘下带帽的披风,换到商昀秀身上以便挡住身形。他是头天凌晨悄悄跟着傅少爷找到这里的,一路非常谨慎,“落后了百来米,傅少爷应该没发现我。”
“发现就等不到现在了。”
商昀秀穿上披风,跟着福祥从后山的小路一直绕回大道,走出来时已经距离商昀秀被囚的山庄千米远。
走到这里就足够稳妥了。
“怎么找到这条路的?”
商昀秀不知是夸福祥的好毅力还是他的好记性。
“前边有人,直接走肯定会被发现。”
这路差不多是福祥临时踩出来的,不难找,之前应该有人打理,只是入冬暂时荒了。
福祥坐上车大胆拧车钥匙,夜色中,点着汽车的响动格外明显,仿佛传遍了方圆几里。车灯也是,商昀秀从没觉得有这样刺眼过。
不过傅荣卿喝了泡安眠药的水,商昀秀问过,那个计量一时半晌难醒来。
福祥等他系好安全带,没回祥乐汇,一路往平阳码头去。距离越来越近,福祥心里莫名担忧,“商老板,您真能全身而退吗?”
“怎么不能?”
商昀秀说:“我们不是商量好了吗?”
他平静望着前边的路,说话的声音也是云淡风轻,“按照我之前安排的做,你在大院等着,千万别让江婶担心。”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