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孙两个都是如出一辙的理性,江老爷子也不拐弯抹角。
江沛沉默很久。
“我不知道。”
他对元棠的观感一直很复杂,很难形容到底是哪一类。
“一开始我觉得她很有意思。爷爷你之前不是说过吗?人本质上就是重复。”
“重复自己一次又一次犯过的错误,同时也重复一次又一次身边人犯过的错误。”
人是很难脱离开环境的,这不是刻板印象,而是事实概率。
江沛曾经在下乡那几年看过太多。
很多人跳不出农门,人人都有自己的局限。
可元棠很奇怪。
她就是能从那个怪圈里跳出来。
她在比她高的人群里是那样,在比她低的人群里还是那样。
她不重复自己,也不重复别人。
这样的人,江沛是钦佩的。
即便没有江润的交集,江沛也会主动邀请元棠加入自己的小团体。
可渐渐的,江沛又觉得不对,具体哪里不对,他也难说。
到了如今,他终于确定了对元棠有好感,却偏偏在这个时候要走。
看到自己要走,元棠突然又变了。
江沛耸耸肩:“我不知道她到底对我什么感觉。”
江老爷子笑了:“我真是高看你了。”
自己这个孙子啊,说起来聪明,也没看聪明到哪里去嘛。
说别人不开窍,他自己也不遑多让。
他索性挥挥手自己去睡觉了。
“你自己想明白了再说吧。”
元棠接过养鸭厂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把养鸭厂周边的路给修了。
两公里的村道,元棠费心巴力的去跑手续,最后自己出一部分,另一部分让补贴。
就这样,还是花了她好大一笔钱。
事实上,为了这几个新厂子,元棠已经贷款了。
贷款到手七百万,两年期。
元棠花了一部分在买厂,一部分就是修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