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纳德说的东西根本不是正常人能理解的,他夹杂着说了许多,分辨不出都是谁的心理,还是客观事实,有的时候,杜克觉得他仿佛在形容自己——
“我就知道他再次出手,他根本找不到符合他心中最完美的猎物!”
“但他总要找的,红色的口红、对,没错,尤其是这位女士的高跟,性与祈求表达最强烈的部位——”
“她的骨头变色了,参差不齐的从乌黑的肌肉里伸出来,这不太好看,我相信他也发现这一点了,没有人是可爱的、鲜红的,他可能终其一生都找不到他最想要的那个人……等一下,等等……?”
“女士,女士……”
“那为什么失踪了一个男孩?”
罗纳德喋喋不休,来回走动,像是在演练什么,更像是在为什么痴狂。
“一个……涂了口红的男孩。”
忽然,他静立不动,风衣打在小腿上。
幽绿色的眼眸被睫毛遮掩大半,俊美阴翳,看起来像是沉入黑潭的翡翠。
“他会死!”
“第六个已经出现,又是女性……是因为没满足他?哪方面呢?”
“……这里面的尸体我全都看过了,都缺少一些零碎的东西,还有个女人少了一条腿,真是个疯子!我想不到他要怎么销毁,吃了吗?我相信他不会碰这些厌恶的东西一下……法医报告给我看一下——算了我自己找。”
他转向了警长,仿佛在和他说话,但下一秒,就一头扎进了档案室。
走廊一下子安静下来。
杜克十分恍惚,尽管中间他有诸多疑问,却在看到罗纳德冷静的、理智的眼睛的时候,将自己的所有问话全部吞进了肚子里,不敢打断他。
而警长显然早已习惯这一切。
他正抽着烟斗——这是他烦心事多、思虑大的时候才会使用的,他朝杜克点了点头,像是才发现他在这似的,“辛苦你了。”
他指的是杜克浑水摸鱼把人从警卫手下带进来的事。
杜克有点蒙,“不辛苦,警长……”
“很难相处吧?”
艾格雷头疼地揉了揉眉头,他看向档案室,“我是说,你这位聪明的表哥。”
杜克沉默了一下,似乎在措辞。
“挺好的,我很久没看过表哥这么活跃的样子了。”
活跃?
是愉悦、兴奋吧。
警长抽了一口烟斗,笑出了声,“是不是有人和你说,他是个期待杀人案降临的人?”
虽然原话不是这样……杜克没点头也没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