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然可以一次次击败钦天监派出的人,但是朝廷可以失败无数次,而他只要失败一次,便会粉身碎骨。
要以一人之力对抗那庞大,古老的帝国,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即便他会奇门遁甲之术。
只是如今惟一的问题,便是去哪儿,是自己“羊入虎口”,去往九州。
还是去别的地方再做打算,比如金山,费城?
一场针对他的巨大风暴已经在酝酿之中,即将到来,爆发了。
这样思索着去处的时候,刘叔已将行礼收拾好,装在一个提箱里,把它放好。
“我已经差人去叫马车了,先生。”
“多谢。”
洪棣知道自己该走了,拿起行李箱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在他身后,刘叔如往常一样立着,等待着这位崂山道士的传人有朝一日重回这里。
……
尹秀和罗维走上小船的时候,船夫正倚着桨在打瞌睡。
被一阵轻微的摇晃叫醒,他揉了揉惺忪的眼睛,赶紧招呼两位客人。
“两位,去哪儿?”
尹秀指了指前面一艘驶出港湾的轮船,“去那上面。”
船家看了一眼那正在他视线里迅速变小的轮船,不知道是自己没睡醒,还是他们说错了。
“我?”
他指了指自己,又指那船,“我用这两手摇的小破船,去追那火轮船?”
“没错。”
尹秀点头,“我确实是叫你去追它,准备好的话就开始吧。”
“但是……”
船夫还是感到不可思议。
他又不是那种跨越大西洋的航海家,也不是密苏里河上赛艇的职业选手。
这破船只是在这附近摆渡的,从这里出去,在对岸喝个咖啡再回来,这就差不多了,要是真出了港,恐怕没一会儿就散架了。
船夫喃喃道:“这实在是不可能的要求,除非上帝发威,或者奇迹出现,就好像摩西挥动法杖,叫红海分为两半那样的奇迹出现,不然我们绝无可能跟上去的。”
“你是天主教徒啊?”尹秀忽然问道。
船夫点头,“一直都是,世世代代都是的。”
“那你倒是很虔诚的一个人,我们也信教的,但我们的教主法力强大,他可以叫世界上的一切不可能化为可能,让绝望处出现奇迹,悲伤处涌现快乐。
就这么跟你说,我们的教主无所不能,世界上的人,不管是大人小孩,男人女人,富翁乞丐,每个人都发自内心地尊敬他,爱戴他,并效忠于他。”
船夫听得愣住,简直不相信世上有这样的存在,即便是耶稣基督再伟大,在西亚也照样有不信仰祂的异教徒呢。
“不好意思,您的教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