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明白了。”
尹秀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只留下抱着剑的任七,目光冰冷。
刚走回船头,海狗就迎了上来。
他包着红色的头巾,身上只穿一件麻布做的马甲,露出坚实黝黑,泛着油光的肌肉。
腰间则扎着一条布袋,同样的粗糙,既用来绑着裤子,也用来充当汗巾,裤子则是一条七分裤,脚下踩一双脚面上只有两条草系着的轻盈草鞋。
在海上,别的衣料沾了海水容易腐蚀,变重,只有这种轻便,耐磨的衣裳才是水手的标准打扮。
这个常年在海上闯荡的海盗,如今的运输船长,在见到尹秀的时候,脸上总是带着一些敬意。
以至于有些关于行船的事情,他也事无巨细地向尹秀交代。
“皇帝,我们现在是顺着海风走,船上的这三吨煤,能比预想的烧得更久。”
“海狗,我说了,你可以叫我尹秀的。”
尹秀挠挠头,“皇帝,是我在九龙城寨时的艺名嘛,在港岛叫叫也就算了,要是在北边你这样喊我,我们两个人的脑袋第二天就被城墙底下那些小孩拿去当球踢了。”
“好的,皇帝。”海狗点头。
“算了。”
尹秀叹了口气,“我记得昨晚你说过,我们这一段路,时常有海盗出没,对吧?”
“没错,我就是想跟你说这件事。”
海狗连连点头,“原本这一带海面上的船,都应该走另一条路线的,方便快捷,也安全,但那条线上时常有官府的船只巡逻。
只有那些交了保护费的货轮,客船才走,也正因为那条线路有官府的船,所以才安全。
像我们这种喜欢自由自在的,喜欢冒险的才走现在这条航路。”
“什么自由自在?”
尹秀白他一眼,“偷渡就偷渡,走私就走私,说出来很丢脸吗?”
“是是是。”
海狗无奈点头。
在以前要是有人敢这样跟他说话,这会儿已经在水里喂鱼了。
但他如今已经改邪归正,不干杀人越货的勾当了,只是走私,只是帮人偷渡。
而且最主要的是他确实也打不过尹秀,不是他一个人打不过,这一整船的水手恐怕都不够他一只手打的,自然态度上也就只能“尊重”一些了。
叹了口气,他又继续介绍:“这片海上的海盗啊,就专门抓我们这些船的,玩黑吃黑那一套。
干我们这行的,被抢了就只能自认倒霉,运气好就是货物被洗劫一空,运气不好连船都扣在他们手上,等着老大出赎金啊。
皇帝你说怎么不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