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国公回首见是他,便停下脚步等待,长信侯走近后他才问:“长信侯还有何指教?”
“唉,国公,今日太冲动了。你怎可贸然应下此事?”长信侯忧心忡忡的说。
安国公想起他多嘴提起天极盟之事,心中有气,语气不悦道:
“我不应下怎么办?难不成真让他们把刺杀镇国公的屎盆子扣我头上吗?长信侯可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长信侯没想到自己过来好言相劝,还落了一通埋怨,也不想想,今日在勤政殿中是谁冒险帮他解围,要不是太后那一封多余的懿旨,他早就成功把责任从朝堂转移到江湖上去了。
“是是是,我站着说话不腰疼,如此我便祝国公好运吧。”
说完,长信侯不等安国公做出反应便拱手告辞。
安国公见他生气,也有点后悔,但他现在脑中一团乱麻,实在没心情追上去安抚,甩着衣袖往反方向去。
高俭拿着小剪子,修剪着一株迎客松的小盆景,叶丹青从殿外走入,高俭看了他一眼,不禁笑道:
“演技不错啊。”
叶丹青谦虚的说:“都是陛下教得好。”
高俭用小剪子点了点他,嘴角噙着一抹轻松的笑,问:
“告示没真的张贴出去吧?”
叶丹青说:
“没有。陛下的慰问嘉奖旨意比太后懿旨先送出去了,京兆府尹拿不定主意,两边都想讨好,又两边都不想得罪,一直犹犹豫豫,到最后也没决定到底贴哪张。”
原来在太后下懿旨通缉柳星白和师岚之前,高俭已经派叶丹青去传嘉奖二人的旨意,京兆府尹怕卷入皇帝与太后的争斗,便准备了两张告示,打算先拖一拖,看看形势再说。
“那个老太婆,小肚鸡肠,又蠢又坏,居然能在先帝身边待了一辈子,色令智昏啊。哎不对,老太婆也没什么色啊,令人费解。”
高俭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跟叶丹青抱怨,手里的小剪子一点没停,卡嚓卡嚓的按自己的心意修剪着翠绿饱满的盆景。
叶丹青不敢接话,却在心中无限赞同高俭的话。
按理说太后能在先帝身边待一辈子,不该是这样冲动易怒沉不住气的性格,可她偏偏就是能在后宫横行霸道,把先帝后妃们弄死一个又一个,还成功熬到了太后的位置上,究竟是先帝对她情有独钟,还是有什么别的不为人知的原因呢?
高俭把最后一处剪掉,心满意足的放下小剪子转身离去,口中欢快的说:
“奏折不批了,朕找皇后去。”
高俭从窗前离开后,叶丹青看到被他剪过的盆景,十分的无语。
只见好好的迎客松居然被他修剪成了一个爱心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