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别打,别打!俺说,俺说还不成么!”
那二人看到眼前如此丑态,也是眉头大皱,便听其中一人喝道。
“收了你的废话,赶快说!”
“哎,是是!”曹四爬起身来打躬作揖不停,嘴上说道:“不瞒二位,俺这,这的确,的确是拿了人家的银钱,专门,专门拐到那处巷子里,大敲梆子的……”
那二人听到这里,眉头皱得更深,其中一人喝道:“拿了银钱,专门去巷子里敲?给你银钱之人,是何样貌?因为何事,非要去巷子里敲梆子?敲的又是哪一家?快说!”
“对!快说!”
那巡夜公人捡了帽子,重新扣在脑袋上,提着把断刀,也跟着喝道,不过他这声刚出来,却被那二人一个眼神瞪过来,猛地一缩脖子。
那曹四眼见两方人马哪边都吃罪不起,登时乖乖答道。
“回,回老爷的话,给俺银钱那人,大概四十出头,身板壮实,嘱咐俺敲的就是巷子口,往里第三家,黑漆大门的就是,至于为了啥,为了啥……”
那巡夜公人面上一怒,急急吼道:“说啊!为了啥!”
“因为,因为汉子说是给俺一两银子,要俺在三更给他提个醒,他,他要和那户的梁寡妇厮混一场,又恐那娘们儿腚大汁肥,自己吃熬不住,若捣到四更再出来,被早起的撞见了,面上,面上难看……”
听到曹四的答复,那两人神色一松,旋即颇为鄙夷地嗤笑一声,却没说话。
可他们不说话,却有人要说。
“啥?!”
巡夜公人大吼一声,一脚踹过去,却被曹四闪身一躲,踢了个空,于是大声骂道:“你这杀千刀的泼才!平日里吃喝嫖赌哪样不沾,如今人家颠床你放风!如此下三滥的破钱你也赚得,傻了不成!你酒葫芦呢?酒呢!”
曹四面上涨红,低声道:“酒,怕喝酒误事,俺,俺今晚没,没敢喝……”
“你他娘的,还真是要把夜士司的脸,一晚上全给丢尽啊!跟我走,回司所,看司正怎么置办你!走!”
那巡夜公人喝骂不止,一把扯住曹四,就要往街上拉,眼见远处几点灯火亮起,犬吠声越来越大,就听旁边站着的一人低喝一声。
“够了!”
曹四和那巡夜公人登时一缩脑袋,噤若寒蝉,全都闭了嘴巴,不敢再出一声。
“听这腌臜丑事平白污了耳朵,你们俩要怎么解决是你们的事,赶紧拾了的东西,赶紧滚,别在这碍眼!”其中一人喝骂一声。
“哎!是,是,小人马上就滚,马上……”
那曹四和巡夜公人赶忙点头不跌,从地上捡了更锤,千恩万谢着,转身便走。
可刚走了几步,那巡夜公人却扯住曹四,拎着半截断刀,又转了回来。
就见他哭丧着脸,头也不敢抬,对那二人小心言道:“小,小人斗胆,估计两位大人该是竹山坊那边的仙,仙师吧……”
似乎上首二人没有否认,这巡夜公人便继续道。
“启禀二位仙师,小人,小人昨日才花银钱,补了夜士司巡夜的缺,这,这今天吃饭的家伙就断了,实在,实在没法和司正以及司武库那边交代,求仙师,仙师给个名号,好叫小人编个谎话,想办法,圆,圆过去……”
旁边曹四似乎也想趁机攀点关系,好让对方放自己一马,于是帮衬道:“仙师大人,这巡夜说得没错,那司正不是个好相与的家伙,若断刀一事没个说头,怕是轻则几十脊杖,打了半条命去,重则直接论罪,要掉脑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