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挥了挥手:“本官初来乍到,所谓新官上任三把火,眼下不得不行事跋扈些,但对英雄豪杰,本官一向敬仰,不愿苛待。
“从即日起,你就是兵曹主事。这中牟县有多少修行者,三日之内,你必须都找出来,本官已经接到了节度使的严令,要让他们从军,去战场效命。
“当然,本官并非不近人情之人,有本官在,你就能坐稳兵曹主事的位子,若是差事办得好,县尉也并非不可能。”
范子清知道,县令是说他不必上战场。
但凡是个正常人,能呆在相对安稳的后方,谁愿上朝不保夕的战场?
范子清称谢之后,问道:“敢问县尊,卑职征调本县修行者从军时,该如何说服他们?”
县令面色一肃:“异族入侵,杀我同胞,占我江山,无数百姓在铁蹄下沦为尸骸,数不清的将士在化作沙场黄土,国家正处于危急存亡之秋。
“我大齐儿郎为国效忠,难道还需要特别的理由?!”
范子清沉默不语。
片刻后,他抱拳道:“卑职请命,从军入伍,沙场杀敌!”
县令愣了愣。
他盯着范子清:“给我一个理由!”
他上面说得那些话,都是道理。
道理是书上的,是嘴里的,是说给别人的。
一个县衙兵曹主事,有品级的官员,不去前线呆在后方,才是大家都会有的现实选择。
现实,是自己的。
。。。。。。
范子清推开家门,看到妻子正在院子里洗衣。
清秀的面容上,有汗珠点点,青丝沾在鬓角,双手的十指被水泡得发白。
“今天怎么回来得这么早?”妻子见到范子清,意外之余,眼中亦有掩盖不住的欣喜,“你先回屋歇着,我洗完衣服就去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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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子清笑了笑,如春风般轻柔。
他没有回屋,而是来到妻子身旁,“你去做饭吧,这些衣服我来洗。”
“胡说,你哪里会洗衣服?再者,哪有堂堂捕头自己洗衣服的?时辰还早,你就忍忍吧,我洗完这些不用多久,马上就能做饭。。。。。。”
妻子觉得范子清要么是在说笑,要么就是饿得有些急。
“我没娶你的时候,衣裳难道都是没洗的?”范子清把妻子扶起来,自己坐在了小马扎上,让她赶紧去厨房。
“怪里怪气,今儿的太阳是从哪边出来的?”
妻子看似嗔怪的瞅了范子清一眼,实则很是开心的去了厨房。
眼下儿子还在私塾,等到她的饭做好,儿子差不多也该回来了,到时候一家人正好一起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