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仪问:“那你是觉得我会输咯?”
顾千秋答:“鄙人不才,长这么大吧,锤人还真没输过。”
柔仪目中带火地看着他。
然后,她猛地一甩袖子——
只见旧府中的火焰不减反旺,像条地龙似的烧起来,顺着小路和梧桐树的根系脉络,走遍整个旧府。
而有不知从何处来了一片湖泊,猛地倒灌进红莲水榭。
穹旻像个雕塑似的杵在那里。
看目光朝向和身体姿态的话,应该是在直勾勾地盯着顾千秋,只是没做反应。
珍珠铺陈的湖底很快就蓄满了水。
一点一点地向上蔓延。
穹旻表情时而痛苦、时而麻木,嘴唇微微翕动,看起来,应该是有话要说的。
但他还是像个木头桩子,杵在那里。
直到他华丽的袍子被褪去、美艳的皮囊被摧毁、残酷的凶意被抹平。
身上斑斑驳驳的污渍,就像是长久岁月在地底长出来的青苔,泡在水里、扭曲的影子,就像是发霉了的木头。
他最后堪称悲伤地看了顾千秋一眼。
下一秒,池中蓄满了水,珍珠白的面,看见影影绰绰的梧桐倒影,还有重新醉倒的人。
再一瞬息,水榭开出了满池的红莲。
现在月华深重,红莲就沐浴着皎皎的月光摇曳,地上的火光又烧上去,交织成影画。
除了满池的莲华,什么也看不见了。
多余的人都被清场,四下寂静。
顾千秋有些意外:“你还能控制这个?”
柔仪站在他五步之外:“是啊,虽然花了近百年的时间才逃出来,但我那只知道喝酒的蠢弟弟,此生应该是没机会了。”
顾千秋有些不爽:“你在圈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