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不幸,因为凯文迪尔兄妹做错了事,翡翠城,已经遗祸无穷了。”
望着王子脸上前所未见的狠色,哈沙顿时语塞。
这一次,书房里的沉默持续得尤其久。
一方怒目冷眼,态度鲜明。
一方忧心忡忡,心事重重。
最终,哈沙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无奈叹息:“罢了,让鄙人去说服他吧。”
泰尔斯表情一动:
“什么?”
哈沙特使摇摇头:
“泰伦邦也是海贸之国,也是各大船团的重要客户,鄙人会试着去说服坦甘加船主,让他跟您合作,停止海盗袭扰,也停止各大船团串联的非商业行为。”
“我不明白。”泰尔斯眯起眼睛。
“鄙人知晓,殿下您执政遇阻又接连受辱,此刻怒火中烧,非雷霆手段不得平息。”
哈沙一脸疲累:
“但鄙邦有谚:为君贵仁,为将贵稳,为商贵定,为官贵忍。哪怕为了您能最终掌控翡翠城,也该在此时留坦甘加、包括其他反对者们一命。”
“哦?我以为您之前一直在跟詹恩抗议关税的事儿,应该不喜欢翡翠城?”
“一海两岸,合作永远是优于对抗的选择。”
泰尔斯狐疑地盯了他好一会儿,这才抬起头来。
“姑且说这样可行吧,但是你要怎么说服那个臭脾气的海盗?舔他蛋蛋?”
哈沙深吸一口气,没有理会一国王子的粗言鄙语:
“鄙人将告诉坦甘加船主:泰伦邦国和我们的盟友,已经决定抛开成见同殿下合作,我们将冒着亏损开放货舱和航运,助力市场秩序,致力于翡翠城的止乱复正——我想,他会明白大势的。”
泰尔斯怔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你这是要……我以为您刚刚才才说要保持中立?”
哈沙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容:
“鄙人刚刚想通了:在一场强弱分明的战争里,袖手旁观保持中立,无异于倒向强者。”
泰尔斯挑挑眉毛。
哈沙笑意盈盈,表情温和自然:
“现在,殿下,您怎么说?”
泰尔斯愣了好一会儿,终于反应过来,同样挂起笑容满面:
“哦,事实上,特使阁下的话也让我醍醐灌顶呢:您说得没错:不到万不得已,我不该娶库伦家的孙女——首相的权力已经够大了。”
“殿下英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