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我们有王室卫队的薪水,您也有星辰王子按照定例的生活给付,但是……”
“不够。”马略斯面无表情,直截了当。
“首先是您这几个月里的这么多举动,光是接待的茶水费就……而因为闵迪思厅与许多城内部门包括市场官吏们的关系淡化,我们无端多了许多支出,哦,其中最重的,是宴会上那批……”
玻璃酒杯。
生无可恋的泰尔斯帮他把话说完——在心里。
“而我们还是分期还的债——总共分……算了,您已经够烦心了。”
史陀细细算账:
“我们自负盈亏之后,没法直接从复兴宫的渠道里采购,支出又多了不少,您知道的,永星城的物价……”
泰尔斯知道晨星区和暮星区的物价,木然点头:
永星居,大不易。
于是他眼珠一转:
“等等,我听D。D说,闵迪思厅里有许多稀世珍宝,比如名画……”
马略斯皱起眉头,看向身后一幅“胡狼”苏美三世的画像。
“就算你敢卖……”
“有谁敢买?”
泰尔斯的表情再度耷拉下去。
“那也许我们可以开放闵迪思厅的第一层,让大家参观,然后收门票,一人两个银币?”
“又是哪儿来的馊主意?”
“嘿嘿,我从书上看来的,怎么样?”
“哪本书?也许我该把它上报给风纪厅……”
“额,在龙霄城,北地人的一本小说,讲一个庄园里的一大家子人过生活的故事……”
“那个,”史陀后勤官试探着道:
“事实上,您这些日子的不少客人——身份不凡的那种——都有意为您投资,其中包括……”
“不。”泰尔斯和马略斯此时倒是异口同声,出奇一致。
王子和守望人对视了一眼。
看来,他和对方都心中有数,什么事情可以做,什么不能做。
事实上,即便泰尔斯做出如此离经叛道,可谓惊世骇俗的大逆之举,令外界谣言遍地,但马略斯依旧反应平平,不曾多问一句,照样闷头工作,还回头把遭劫不久,人心离散的星湖卫队重新整理得井井有条,继续看顾闵迪思厅的日常起居。
好像泰尔斯只是去复兴宫散了一圈步似的。
淡漠如故,麻木如常。
这让泰尔斯对他很是感激。
嗯,要是他别把这态度用在对待我的命令上,就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