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泰尔斯也忍不住抬起头,看向这位平素十分老油条的公爵大人。
“您虽出身寒微,如今却也身居要职,梭铎·雷德大人,”王国首相,鲍勃·库伦直视着梭铎:
“理应比任何人,更明白这一点。”
梭铎沉默了好一阵。
几秒后,他出人意料地向库伦公爵躬身:
“我的错,首相大人。”
“我理解您的难处。”
这倒是让泰尔斯对他的观感好了不少。
终于,令人不禁正色的嗓音在巴拉德室里响起。
“鲍勃所言,不无道理。”
众人齐齐肃色,看向长桌尽头。
只见凯瑟尔王抬起头,在光芒里露出侧脸,颇有几分酷厉感:
“贸然插手封臣的武装权,并不明智。”
“伦巴,就是前车之鉴。”
此话一出,仿佛给方才的争吵定了调。
库伦首相欣慰地呼出一口气:
“谢谢您,陛下。”
仿佛有默契一样,臣属们纷纷松气。
“好吧。”
“既然您这么说,”梭铎面色不豫,看上去不怎么情愿,但他还是服软道:
“我撤回关于削减全国征召兵的提案。”
库伦首相弯起嘴角,变回那个笑不见眼的东海公爵:
“谢谢您的理解。”
财政总管也靠上椅背,一副大难得脱的样子:
“谢天谢地。”
基尔伯特抿了抿嘴,对同僚们笑了笑。
那一刻,泰尔斯望着长桌尽头的国王,突然意识到:
御前会议,还是不一样的。
至少,在国是会议上,凯瑟尔王不可能一言力压六大豪门,十三望族。
而听政日里,哪怕面对自己的封臣,女大公也必须小心翼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