沃格尔悄然站到他的身侧:
“此乃应有之义,必要之恶。”
马略斯也叹了口气:
“当断之时,应舍之卒。”
泰尔斯拳头一紧。
舍卒。
他妈的又是舍卒。
卒。
厅内的客人们虎视眈眈又咄咄逼人地望向着他,充满各色情绪。
这一刻,无数目光侵略性地汇聚到王子身上,等待他的回应。
詹恩的眼神玩味不已,廓斯德的表情如秋风肃杀,瓦尔则定定地望着此刻的泰尔斯,不辨感情。
璨星七侍们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似乎王子的下一个决定是无可辩驳的神谕。
没人知道,这一刻,面无表情的泰尔斯最想做的事情,只是坐进椅子里,埋下头,闭上眼,不去理会任何目光与声音。
把麻烦事都交给下属们去处理。
这样,他也许就能借着王室不可侵犯的威严,蒙混过他焦头烂额又不知所措的时刻。
但他不能。
因为他是第二王子。
他不能。
他是星湖公爵。
“殿下,宣布吧。”
D。D的话颇有些有气无力,就像病入膏肓希望破灭的绝症患者。
“让它来吧,越早越好。”
“省得您再烦心。”
泰尔斯面无表情,心中苦涩。
好吧。
越早越好。
省得烦心。
终于,在好几秒(在泰尔斯看来,仿佛是一辈子)后,星湖公爵保持着最端正而高贵的姿态,缓缓起身,扬声开口:
“安克·拜拉尔。”
嗓音响起的刹那,大厅里从臣子到官僚,从贵族到商人,所有人都细细倾听着这位归国王子的话语,展现着——至少表面上——千篇一律的恭谨顺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