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自甘堕落!”
泰尔斯高声道:
“就算能避一时苦果,但下场势必凄凉,悔不当初。”
安克扭过头,看着在他剑下瑟瑟发抖的老多伊尔。
他笑了。
“殿下,一如传言,您辞锋锐利,我难以抗辩。”
“无怪乎能在野蛮危险的北地,维护星辰的尊严利益。”
安克目光一厉:
“但我不是来这里听您说教的。”
“我来寻求的,是复仇。”
“那就相信我,放下武器,留待公正的裁决,”泰尔斯努力维持着星湖公爵的威严:
“无谓再诉诸私刑,多伤人命。”
他正色道:
“缺乏公道的复仇,无异于卑鄙的谋杀。”
身后的沃格尔与马略斯交流着什么,但泰尔斯没有听清。
安克下意识地左右回顾,在宴会众人的议论声里略显迷茫。
直到他重新看向公爵,向后者投来不甘与质问的目光。
“谋杀。”
安克盯着泰尔斯,走神了一刹那。
“谋杀?公道?”
他咬紧牙齿,声音颤抖:
“不,泰尔斯殿下,不。”
“我父亲紧紧怀抱着他的武器,怀抱着对祖先与血脉的歉疚,死在病床上,死在世传的土地里,而我甚至没有时间去为他下葬,就要千里迢迢四处奔波,直到今天,才能站在您的面前。”
他嘶吼道:
“那才是谋杀!”
“他的公道又在哪里?”
他的剑下,多伊尔男爵颤巍巍地插嘴:
“我什么都没做,你父亲是自己病死的……”
安克猛地扭头,把男爵的话吓回肚子里:
“在你夺走他的一切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