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去年起,王治便对司马隽怀恨在心。只因司马隽在临海郡耍了他一道,教他替太子做了嫁衣,到手的孔岐白白送给了太子。而后,司马隽又坏了王磡的大事,搅黄了对荆州的讨伐。
可王治此举,着实让他措手不及。
“现在还不是动世子的时候,”李陌道,“以大公子的手段,根本杀不死世子。若杀不死他,则后患无穷。”
“话虽如此,可大公子一心想办成大事。尤其是讨伐荆州之事落空后,仆射私下对大公子发怒,斥他不成事。仆射越是如此,大公子便愈发要争一口气。此番,他知道一旦说出来,便会有许多人出来阻挠,故而他只跟杨奇商议,不曾告诉别人,所以也无人去劝阻他。”
“如今还有人知晓真相?”
“也就只有仆射。”江原道,“上次我曾依你之策,向王仆射献计,让大公子先遥领荆州刺史的职缺,待荆州局势稳定了,再赴任。可如今出了这档子事,仆射有意让大公子避嫌,于是让他尽快去荆州上任。”
李陌如临大敌:“如此,刺史府的幕僚如何安排?”
“仆射从尚书府抽了几名得力干将陪着大公子过去。我今日唤你过来,便是要问你,我打算着将你也安排过去,你可愿意?”
李陌的思绪飞快转动。
“自是愿意,”李陌道,“只是我在若耶山还有些事务,须得处置妥当才能走。”
“那倒是无碍,”江原道,“你自去处置就是。”
李陌应下。
“不知杨奇如何处置?”李陌又问。
“他死了。”
李陌毫不意外,摇摇头:“杀人本就是下乘手段,极易被人寻着破绽。大公子既担心杨奇出岔子,将他打发会老家就是,何必痛下杀手?”
“世子被打的晕厥过去,大公子沾沾自喜,向仆射邀功。仆射反倒将他骂了一顿。大公子恐怕是一时慌了神,于是就着人害死了杨奇。”江原无奈道,“你说得不错,杀人是下乘手段。如今,那破绽已经有了,豫章王府盯上了杨奇的遗孀。”
李陌忙问:“大公子如今如何应对?”
“他绑了杨奇的儿子,逼杨奇之妻田氏将这一切归罪给杨奇。”
“荒唐!”李陌道,“杨奇是何许人也,哪里来的本事,纠集这一群武人置世子于死地!豫章王府岂会相信田氏的片面之词?”
“信不信不知。”江原道,“不过,当下豫章王府的确未再去寻田氏,杨家周围的盯梢也悉数撤走了。”
李陌自是不信。
“那杨奇的儿子如今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