颤动的睫毛挠的他掌心发痒,蔺言疑惑的问:“怎么了,克里。”
“没事。”
克里斯曼这么说着,手却迟迟没有放下。
他不动,蔺言也不动,两人维持着这个姿势等待了良久,克里斯曼的手都发酸了,蔺言才说:“要我闭上眼吗?”
或许是因为克里斯曼也不喜欢蓝色吧,蔺言想,就和褚沙一样。
虽然克里斯曼现在给不了他五十万,但以后可以用工资补偿他。
然而,克里斯曼说:“不用。”
“你不该闭眼。”
不是天空的错,不是海洋的错,也不是蔺言的错。
是他的错。
克里斯曼一开始就不该输给尤利塞斯,不该在失败之后被送来桑德拉,不该放任手下挑衅狱警,不该遇到蔺言……
他有太多不该,每一步汇集到一起,走出了现在的局面,那么下一步呢?
下一个不该做的事是什么?
“喂,蔺言。”
克里斯曼叫了他的名字,而不是长官。
蔺言看不见克里斯曼现在是什么表情,轻声应了一下,道:“克里,我在呢。”
紧接着,又是一段沉默,蔺言不知道克里斯曼到底在想什么,他也无意挣开克里斯曼的手,静静的等待着。
狱警宿舍楼的其他房间亮起了灯,一盏一盏亮起的灯光包围着唯一昏暗的房间。
远远看过去,蔺言的房间像是处在另一个世界里。
雨丝在灯光中显形,墨色的天空中翻腾着若影若现的电光,时不时发出闷声轰响,窗外升起薄薄的雾气。
“如果我又输给尤利塞斯了怎么办?”克里斯曼声音干涩的问。
“不怎么办啊,我又不是因为你有潜力赢尤利塞斯才和你做朋友。”
蔺言无所谓的说:“你怎么老是想那么多啊,克里,大胆一点嘛。”
说的好像克里斯曼是什么胆小鬼一样,他第一次杀人的时候,蔺言还没学会说话呢。
“好。”
既然蔺言让他大胆一点——
克里斯曼抬起头,一个吻落在自己的手背上,触之即分。
不该个屁,他可是克里斯曼霍华德,他想干嘛就干嘛!
克里斯曼已经等不了了,什么杀了尤利塞斯、夺得霍华德之后,他难道要硬生生等上四五年吗?
五年之后,蔺言说不定已经不记得他了。
人生中第一次表白,克里斯曼的用词依然嚣张:“蔺言,你要不要以后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