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桅若有所思地点头,又看向其他人,得到的答复也大差不差。
趁着这个机会,她也终于搞清那唯一一个自己不认识的女生是谁了——唐邦安她们说她叫“小吴”,也是苏英的朋友,同时也是苦短咖啡馆社团的成员。
……虽然白桅对她一点印象也没有就是了。
话又说回来,今天晚上苏英有在群里说话吗?她一个字儿都没看到啊?
白桅思索着点了点下巴,微拧起眉。
她对人类人际关系学的了解尚不足以支持她推出“苏英和其他人背着她另有个群”这样一个显而易见的结论,所以她唯一能想到的理由就是,什么群里发言,群体幻觉罢了。只是她没受影响,所以这幻觉造不到她头上……
可以,这很合理。
白桅了然地想到,一旁的唐邦安却像是误解了她皱眉的意思,神情越发紧张:
“那个……小爱?
“你这副表情,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差不多吧。”白桅看她一眼,忙收回思绪,正色道,“我只是在想,听你们的描述,那个叫‘苏英’的玩家,这会儿应该也在这个怪谈里。”
“是吗?”唐邦安担忧地咬唇,“可问题是,我们进来后就一直在叫她,她一点回应都没有……”
“或许是因为她和你们之前一样,也正处在被控制的状态中。”白桅说着,又看了一眼那条躺在桌上的大鱼——
那玩意儿自从她开始说话后就很识相地不再动弹了,只部分红色的鱼肉会偶尔不安分地弹动一下,昭示着它并未寻常死物的事实。
白桅抿了抿唇,又低头看向脚下。
她上楼时,二楼的地面充其量还只能算是“湿润”而已,然而就她和唐邦安她们说话
(buduxs)?()的这会儿工夫,脚下的地面已经湿到全然变成了深色,某些位置,甚至都已经积出了水洼。
“……不管怎样,既然你们是被她叫来的,那我觉得,离开的方式也多半和她有关。”
缓缓收回目光,白桅说出自己的结论:“这里看着不是寻常怪谈,我进来后也没看到什么提示和规则。逃生的方式估计只能自己想了。既然眼下没有别的线索,不如再好好想想关于苏英的事,或许还有什么线索,是你们没注意到的呢?”
她说着,向面前几人投去期待的目光。
只可惜等了一会儿,没等到什么线索,反而看到那个叫“小吴”的女孩子,纠结半天后,小心翼翼地举起了手。
“那什么,请问我们,非要留在这个房间里讨论吗?”她轻声说着,或许是因为不久前刚吐过的原因,声音听着有些沙哑,音量也压得很低,“老实说桌上这个鱼怪我看着实在是……而且这房间的味道也……”
小吴说到这儿,没好意思再说下去,只语气含糊地低下了头,手指不自觉地在颈间丝带上绕来绕去,很是拘谨的样子。
她没有明说,但其他人都知道她是什么意思——之前大家清醒后第一反应都是呕吐,现在屋里的味道还是挺重的。
只有白桅还没反应过来,这种层面的香和臭在她看来其实差不多。不过她琢磨了一下,觉得也确实该换个地方——这里离楼梯太近了,保不齐等会就有什么鬼东西沿着楼梯爬上来了。
于是和其他人商议着将阵地先转移到了走廊里侧的娱乐影音室,而后方又再次讨论起,关于苏英和出口的事。
*
话虽如此,但其实白桅自己也不清楚,这地方到底有没有所谓的“出口”。
毕竟这地方和她惯常接触的“怪谈”或是“副本”,性质还是差太多了。
如果把一个无限流系统比作成人,那配套的“副本”就是它的骨架;如果把她现在所在的世界比作病患,那它们这些兢兢业业的公益岗怪谈则更类似于“纱布”或是“创口贴”,积极陪伴着业已失衡的世界,顺便为维持平衡添砖加瓦。
但这个怪谈……给人的感觉更像是蛀牙,或是某个没有来得及处理,而加急恶化的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