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你不想吃就不吃了,把姜汤喝了就行。”
缓缓飘散的水汽裹着苦辣的姜汁味,林余眉头皱得更紧,不肯伸手拿碗。
“我不想喝。”
他开口道。
这回周令依不了他,坚持伸着手:“就一小碗,下午在湖边坐了那么久,小心着凉。”
林余缓缓抬眼,看着周令。
周令以为这是态度软化的表现,耐着性子又哄:“乖,喝了姜汤,我还带你出去玩。”
林余眼里有了明显的怒意:“我不喝,也不想出去。”
周令的太阳穴两侧忽然针扎似地疼了一下。
他端着汤的手晃了晃,几滴汤汁洒出来,顺着手背流到桌子上。
林余蹭地一下站起来,像是碰到了极其厌烦的东西,语气有些冷淡地说:“我去洗澡。”
周令头疼得越发厉害,意识到自己大概率是感冒了。他于是更不放心林余,急着拉住人,没控制好力度地拽了林余的胳膊一把。
“先喝——”
“你烦不烦。”
林余猛地一抽手,手背打到周令另一只手里的汤碗,顿时整碗汤都泼出去大半。
他似乎也没料到事情的发展,愣了一下,还是说:“我去洗澡了。”
说完,他不看也不等周令的反应,自顾自转身朝浴室走去。
周令在原地站了一会儿。
尖锐的耳鸣从耳膜一直刺入大脑,针尖一样不停翻搅,弧度越来越大。
刺痛攀至顶峰时,他眼前晃了晃,伸手撑住了桌沿。
他放下了碗,顾不上擦手,又一次用力地按了按太阳穴。
刺痛感有所缓解,但额头变得又闷又重,大概是发烧了。
浴室门合上的声音唤回他的意识。
他定了定神,朝浴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