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不到,原本闹哄哄的小院便只剩下我一个人。
“唉。。”
仰头望了眼天边皎洁的半月,我趿拉着鞋子慢悠悠的回到厅房。
不知道是平常热闹惯了,还是我天生就属于群居动物,环视一圈屋内,我心中突然升出一股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的孤独感。
安澜和晓芳陪床照顾住院的老毕和初夏,天津范跟随光哥在民心大厦盯装修,二盼软磨硬泡蹭着牛奋找大华子聚首去了,三狗子和虾米天还没黑就拽着郑恩东鬼鬼祟祟不知道干什么去啦。
“无聊啊!”
从冰箱里拿出两罐啤酒,我一边念念有词,一边自斟自饮。
“呜呜呜。。。”
冷不丁间,一阵很小声的啜泣在楼上泛起。
“嗯?”
我当场打了个冷颤,半夜三更任由谁特么听着这动静都绝对不可能淡定。
“呜呜呜。。”
竖起耳朵聆听半晌,确定是真有人在哭后,我抄起茶几上的烟灰缸小心翼翼上楼的台阶走去。
“吱呀。。吱呀。。。”
木质的楼梯在我脚下发出细微的呻吟。
我攥着冰凉的铁扶手屏住呼吸,一点一点向上挪动。
看我们搬进这小院里时间不短了,但二楼我还真没怎么上去过,一来是因为几个女生都住在这儿,属实不太方便,再者我每晚回来的太晚,动静太大,又怕吵醒他们。
顺着那阵哭声,我来到一扇门前。
透过虚掩的门缝,我看到陈美娇正俯在床上哽咽。
此刻她跪坐在褪色的碎花床罩上,肩膀剧烈颤抖着,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一个褪色的相框被她紧紧按在胸口,玻璃表面布满裂痕,却清晰映出照片里穿粉色蓬蓬裙的小女孩,小姑娘的羊角辫上系着歪歪扭扭的蝴蝶结,满脸天真灿漫的笑容,正是她丢失的闺女。
“孩子啊,你到底在哪里,妈妈想你。。”
她并未注意到我的出现,依旧对着照片呢喃,红色的唇畔还沾着泪痕,睫毛上凝结的水珠坠落在相框边缘。
“唉。。”
看清楚是怎么一回事后,我轻叹一口气,打算再悄咪咪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