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是在孙微预料之内。
“妾今日听邓司马所言,便觉得那凶手办事十分严密,不可能不善后。”她说,“果然如此。”
“那贼人的凶险,可不止于此。”褚越恨恨道,“还有人要陷害我北府。”
孙微讶然。
褚越递上一块被烧的残破的腰牌,上头隐约可见“北府”二字。
孙微蹙眉想了想,道:“此物,即便不是伪造的,也不可说明此事与北府有关。毕竟北府十万人之多,如何能保无人遗失?只怕去市中转一圈,只要能出的起价,便能买到。”
“虽是如此,一旦查起来,也免不得麻烦。”褚越道,“不过在下可以向王妃保证,不是北府的人。自从北府兵变之后,在下已经在各部插入心腹,但凡有人私自离营,在下即刻就会知晓。在下思来想去,这一招,就是一个引蛇出洞的手段,要引官府往北府去查。”
他说着,压低了声音:“世子可跟王妃说了,北府藏着什么?”
藏着桓安。
孙微心中豁然开朗。
“此事王妃知晓就好。在下是担心有人找到了相同的证据,告到王妃这里,让王妃误以为在下刻意隐瞒,届时,就算是在下有理也说不清。”
孙微道:“将军考虑周到。不过将军放心,所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日后即便遇到这样的事,妾也会向将军询问清楚,必不擅自猜疑。”
说罢,她将那腰牌拿过来,扔入炭盆之中,看着火苗将它吞没。
心思百转。
闾丘颜的那张脸,在脑海之中愈发清晰起来。
褚越又去探望了司马隽。
司马隽仍在昏睡,不过旁边侍奉的仆人说,方才他出了一身汗,烧热褪下了一些。
褚越叹口气,对孙微道:“行军打仗之人,总有负伤卧床的时候。可是,在下从未想过他会这样。”
孙微与他走出室外,道:“有一事,妾以为,须得抓紧弄清才是。”
“何事?”
“贼人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孙微道,“山贼闯入棠园,为的是寻找桓安,诬陷北府也是为了桓安。可他们却布下周密的陷阱,为的是取世子的性命。若伤了世子的性命,事情就复杂了,这岂不是给自己添麻烦么?这里头,究竟哪个才是真正的目的?”
“在下早前亦有同感,”褚越道,“不过一直想不透。经王妃提点,倒是有几分明白了。这看起来倒像是一伙人突然拆了伙,各自办各自的事去了。”
“如此被带着走不是办法。”孙微道,“早前孙乔抓住的两个山贼被关押在何处,将军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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