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岩的话,引得不少人暗自点头,毕竟朱全忠手中有不少兵马,加上兖海的兵马,再加上天平和平卢协助,即便不敌黄巢,也该能限制住他。
只要能限制住,届时高骈和康承训再解决了秦宗权,那局势就明朗了。
“诸卿以为如何?”
李佾询问群臣,群臣闻言纷纷作揖唱礼:“臣等附议……”
“殿下,话虽如此,但朱全忠毕竟是降将,若是他在齐鲁坐大,恐怕又是个李师道。”
刘瞻突然站出来唱起反调,路岩面色无恙,但心里皱眉。
“李师道?”路岩疑惑开口,接着补充道:
“齐鲁之地遭王仙芝、庞勋祸乱,实力早就大不如前,别说朝廷不会坐视不管,即便朱全忠有谋反意图,朝廷也能节制诸镇将其讨平,刘相何必担忧?”
不给刘瞻开口的机会,路岩继续看向李佾:“殿下,臣以为如今已没有更好的选择,更何况殿下英明果断,若朱全忠有不轨之心,殿下必然能明察秋毫,以雷霆手段将其讨平。”
鲜少被人夸赞的李佾,如今突然在庙堂上被路岩这么夸赞,且路岩地位不低,是咸通年间在任最长的宰相,这让李佾不免高兴起来。
“路相谬赞了,吾不过是以诸卿谏言治天下罢了。”
李佾理政一个多月,心里也大概知道南衙北司对自己的态度究竟如何了。
北司除了杨公庆,其它三人都不支持自己,而南衙则态度中立。
话虽如此,南衙的态度中,也有种希望朝廷能听从劝谏,将时局转危为安的想法。
正因如此,李佾才选择将功劳推给南衙的官员们,同时为自己营造出虚心纳谏的形象。
不出意外,由于他虚心纳谏,许多南衙官员都开始站到了他的身边,而他要做的就是继续保持这样的形象。
“吾以为,路岩所言有理,不如依照此策操办,不过那朱全忠愿意被调往兖海吗?”
李佾询问路岩,路岩见状躬身道:“只要给予他甲胄粮草,相信他会识趣北上的。”
“既然如此,那此事便定了下,由路相操办便是。”
李佾拍案将此事定下,朱温摇身一变成了兖海节度使,而刘瞻看着李佾如此,张了张嘴,却又觉得自己劝不动李佾,只能无奈低下头来。
正在他低头时,殿外突然走入兵卒,快步来到金台旁,低声与鸿胪寺卿交谈。
鸿胪寺卿闻言,当即唱声道:“河南快马,节度使王重任率军二万疾驰进入蔡州,蔡州都将赵德諲(yīn)举州投降!”
“好!!”
突然听到秦宗权的老家被抄,李佾激动的站了起来,群臣也纷纷朝着李漼作揖。
谁也没想到,秦宗权竟然留了个这么容易投降的都将去驻守蔡州。
“殿下,如今蔡州被攻破,秦贼若不回援,必然会趁势强攻伊阙县。”
“如今临汝已经被贼军拿下,若是伊阙县再被拿下,届时贼军必然强攻伊阙关,妄图殊死一搏。”
“臣以为,可速调康使君兵马北上,走武牢进入洛阳,配合高渤海夹击秦贼。”
刘瞻眼见朱温的事情已经定下,当即便开始争取南边战场的主导权。
路岩倒是没有开口,但萧溝却皱眉说道:“康敬辞此前避战,恐对朝廷有不满之意,如何能让其进入洛阳?”
“臣以为,可令康敬辞北上自郑州攻入汝州,与高渤海一东一南,先后夹击秦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