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又在外头站了那么久,应该是冻透了,脸颊耳根都绯红一片。
她本不在意,但想了想,还是招手唤来侍女:“上碗热粥。”
-
直到回程的马车上,虞白都还在掐着自己的手回味。
她留下的温度已经散尽了,指间也只剩下些若有似无的触感,是她滚烫的掌心。
燕昭牵他的手。
她今晚两次牵他的手。
其实对他来说,这样的接触稀松平常了。
从前,燕昭最爱对他做的事之一,就是玩他的手。夸漂亮,夸柔软,捏在手里左看右看,肆意把玩。
但他还是心潮澎湃。
有些东西变得不一样了。
似乎随着年龄增长,触觉也变得敏锐,指尖被她拢在掌中的时候,她的体温从他指腹一路烫进他心口,他全身都发麻。
他也觉得难过。
从前,燕昭牵他的手,或为捉弄,或为喜欢,但现在,只是利用。
能帮到她,他该开心的,但说不难过,也是假的。
他眼眶都有些发酸,被她牵过的手也在微微颤抖,不得不用另一只手死死按着,才没露出端倪。
马车稳稳行驶在回府路上,车轮轧过青石板辘辘作响,除此之外,车厢里一片安静。
直到燕昭的声音打破沉默:
“至于吗?”
过了片刻,虞白才反应过来,是在和他说话。他愣愣抬头,看见她指尖在脸颊点了点,示意他自己看。
他抬手一碰,才发现有滴眼泪滑落下来,晃晃悠悠挂在颊侧。
“不就牵了下手么,怎么还哭了?”
她问,“怕我,还是讨厌我?还是说……这些都是手段?”
她声音太冷,冷得虞白一怔。
好半晌才明白过来,她似乎误会了什么。
他刚要解释,就看见燕昭已经转开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