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金柏浑身僵硬,第一个反应是否认,接着想到什么似的,惊恐问道,“签约没有成功吗?我没有,不是我。”
严逐显然不信,只是将照片甩给金柏,又问道:
“陈幸是谁?”
“你和他约定了什么?”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我什么都没做!”
金柏有些崩溃的喊,他不知道明明应该是惊喜的求婚仪式,怎么演变成了一场刑讯。
严逐没再说话,只是看着金柏,眼中的失望如利刃般伤人,半晌,他才说道:
“我查到了你和他的聊天记录,一个红色的U盘,是吗?”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金柏无话可说,严逐见他沉默,将剩下的话慢慢说出来:
“我今早去签约,刚坐下,文件泄密的新闻就放了出来,不知他们怎么这么聪明,非但知道今天签,甚至知道我什么时候出门,什么时候到达。资料都是真的,我是个没有信誉的叛徒,一边装出真心合作的样子,另一边把机密拿着卖百家。”
严逐讲话语速很慢,声音也很低,听着有些沙哑,仿佛在陈述一个正常到不能再正常的事情。
“好在逊克人还不错,信我对此不知情,还帮着我找叛徒是谁,”他咳了咳,声音越来越轻,仿佛接下来的事情过分难以承受,连讲述都有障碍,“我查了沈氏,查了沈岫林,甚至查了我爸妈,我都没想过是你。”
“我说这个文件只有我的电脑上有,我的电脑就在书房,家里只有我爱人一个,书房密码也只有他知道,但是不可能是他。逊克劝我去查家里监控,甚至连进贼我都想了,我也没想过会是你。”
“为什么啊,金柏。”
金柏脸色苍白下去,一夜的风吹麻了他的皮肉,他机械地摇头,伸手抓上严逐手臂,喃喃道:“不是我,我没有……”
“现在了你还在骗我!”
严逐终于暴怒,抬手将金柏甩开,怀里的花顺势被打到地上,花瓣散了一地。
“那你告诉我,不是你,陈幸是谁,你们要交易的文件是什么东西,你又为什么要翻我的电脑,那个红色U盘现在在哪里,你要解释,我听你解释,就算真的是你也没关系,你给我一个理由,你告诉我为什么?!”
金柏得了机会,急急说道:“我是偷了文件,但我没有给他,我没有给任何人,U盘一直在我衣服内袋里,我现在给你拿。”
他说着,解开围巾,把手伸进怀里的时候才想起旧衣服被女生带走了,他呼吸一滞,紧接着解释道:
“U盘在我的羽绒服内袋里,那个女孩说衣服会给你,你去看一下就知道了,你见到她了吗?她给你了吗?或者我现在给她打电话,你等一下……”
接着金柏便去打电话,手指已被冻僵,屏幕解锁很慢,严逐一直等着他打开数据漫游,找到新添加的联系人,把电话拨了出去。
一个两个,一连四通电话,对面都没有接。
“她可能在飞机上,她说她今晚要坐飞机回家的,你等她下飞机了问问她好吗,U盘就在衣服里,我没有给任何人。”
金柏急哭了,眼泪滑在脸边,风一吹便刺痛,他还在锲而不舍地拨出号码,直到严逐沉默却又不容拒绝地把手机从他耳边拿下来,然后扔到一边。
“那你告诉我,为什么要偷文件。”
这个问题像山一样砸了下来,金柏百口莫辩,他双眼闪烁,支支吾吾说不出口,可表情却带出一丝微妙的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