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逐今天说不想只是“试一试”,当争吵被打断时,金柏是暗自松了口气的。他不想回答那个问题,严逐像在问他,你不爱我了吗?或者说你不那么爱我了吗?如果还是爱的,又怎么舍得拿自己的爱人去当试验品呢?
这些话严逐没有说,是金柏自己质问自己,或许正是因为曾经有过那么纯粹和炙热的时光,现在的他在情感方面才像有强迫症一般,不允许任何污点的存在。
如今金柏重新看到《沉水》的物料,又不禁反思,他在注视严逐时,究竟看到的是自己的爱人,还是过去那段时光。但在抛弃那段时光后,他还是选择留在严逐身边,或许还是爱的。
只不过没有那么爱?
这些问题简直要把他搞疯掉了,所以金柏几乎要感谢那个偷拍的记者,在合适的时间打断了他们的争吵。
回忆过往是一件很消耗时间的事情,金柏当听到开门声时,已是晚上零点。
房间里都是黑的,他虽然没睡着,但听着严逐在外面来回走动,最终仿佛停在他的房门口,浑身还是紧绷了起来。接着漆黑的卧室中透进来一道光,男人悄悄开了房门偷看,没有多余的动作,看了一会就关门离去了。
第二天一早起床,人已经离开了,金柏上网翻了翻,关于昨晚的讨论已经被其它的词条顶了下去,比他预想中要沉得快一些。厨房锅里温着早餐,像是算着他的起床时间,手机响了一声:
-“锅里有早餐。”
-“今天不要出门了。”
-“明天我们一起去法院。”
金柏乐得清闲,一整天都窝在家里,期间童硕来了一次,跟他核对明天的发言,强调严逐已经打了申请,他如果不愿意可以回避,不用一直呆在席上旁听。
周一是个大晴天,消失了大半个周末的严逐终于出现在家里,同样准备好了早餐,只是虽然在家里,却带着口罩。
金柏坐在桌边,瞥眼瞧了瞧严逐不自然的表情,问道:“被打了吗?”
口罩边隐约泛着一道红痕,看着并不起眼,金柏让严逐把口罩摘下来,男人听话照做,解释道:“昨天遇到一群粉丝,有人扔了包,没什么大事。”
伤口只是破皮擦伤,应该流了血,被严逐用纸巾简单擦了擦,血痕已经凝固,金柏看着点点头,没再多问。严逐又叮嘱了些开庭的事情,他们便上了车。
网上风平浪静,可金柏出了门,才知道情况究竟有多么糟糕,不知那些人是怎么知道他们的行程,早早地围在车库里,金柏虽然把自己裹得很严实,严逐和童硕把他护在中间,但推搡之下还是差点被扯掉口罩。
大家都很想知道严逐那个同性情人的真实身份。
“严导以后还会和沈岫林合作嘛?”
“你们是大学同学,也是因戏生情吗?”
“您为何会淡出银幕?跟沈氏有关吗?”
“金柏!你是天生的同性恋吗?”
当自己的名字被那些人大声叫出来的时候,金柏有一瞬间的愣怔,他们注意到了这个反应,像是群狼嗅到了血腥味,更加疯狂地扑了上来。
终于挨到车上,金柏还是低着头,心脏跳得很快,严逐在后面握他的手,抱歉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