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内心的一番挣扎之后,柳宗衡提起笔来,再一次写了一封举荐信,内容除了报告涔州抗倭大捷外,依旧是极力举荐宋榔出任涔州守备。
将这封信封好之后,他才提笔铺开了另外一张信笺。
落笔二字便是:阿雪!
阿雪,见字如晤,吾与阿娘,万事安好,唯思汝甚深,时常夜半垂泪。。。。。。
国舅府的柳忆雪将房门闭合,并把丫鬟也打发了出去,展开爹爹的信笺,流着泪读完了信上的内容。
她用指甲轻轻刮着信笺下方的空白处,慢慢的,贴合在这张信笺上的一个极薄的小纸条翘起了一个角。
她再小心翼翼的将这张小纸条揭了下来。
小纸条上只有短短的一行字,需得附在烛光上才能看清。
看完了上面的内容后便将它在蜡烛上点燃,烧成了灰烬。
看着在烛台上慢慢融入了红蜡的白色灰烟,她紧咬着下唇将指甲掐入了手掌中,当指甲的断裂声和手掌的疼痛传来的时候,她才颤抖着将手松开了来。
她起身打开了房门,对着外面的丫鬟道:“去告诉大爷,我要见他。”
丫鬟才出去不到一刻钟,张祝冲便欣喜若狂的朝着这边狂奔了过来。
开门的那一刻,还在不停的喘着粗气。
“阿雪,你,你找我?”
柳忆雪微微点头。
张祝冲反手将门关上,朝着她走了过来,坐在了她身边。
痴迷的看着她:“你哭过了?”
柳忆雪将信笺递到他手中:“爹爹来信,说娘因为思念我,时常半夜独自垂泪,我实在是一个不孝的女儿。”
张祝冲将这份载满了思念的家书拿在手里看了一遍,再抬头时,柳忆雪的眸子里又盈满了泪水。
他抬手替她拭泪:“好了别哭了,是我不好,我不该跟你赌气,好几天不来看你,爹在涔州不是很受拥戴吗?你应该高兴才是。”
“爹爹上任这些天,也不知道顺利不顺利,也不知道当地那些官员有没有作难,我真的很担心。”
张祝冲看着她梨花带雨的样子,先前因为她不肯与他圆房而中烧的怒火一时间又被抛到九霄云外去了,只是轻言细语的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