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渊沉吟片刻,缓缓道:“在下也相信道友不是那等迂腐之辈,但道友被在下囚禁近百载,心志坚定,今日方才松口,让在下难免有些疑虑。”
“若是道友能够交出一缕神魂,并让在下种下禁制……”
他话音未落,田游就面色一变,一字一句道:“田某绝不会将生死交由他人掌控,道友若是信不过在下,现在就可杀了田某!”
陈渊见田游如此抗拒,不再出言试探,微微一笑:“在下一时失言,还请道友见谅。”
田游神情稍缓,自嘲一笑:“道友大可放心,田某将御灵宗秘境之事和盘托出,已经违背门规,再无转圜余地,一旦为门中所知,绝不会轻饶。”
“道友还想知道什么,只管开口,田某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陈渊闻言,也不再客气,开口问道:“贵派掌门真人手中有何灵兽,可是在玄武湖畔坐镇?那苏师兄、宇文师兄又有何手段……”
田游不敢有丝毫隐瞒,一一作答。
足足过了两天两夜,田游神魂更加虚幻,神情疲惫不堪,几乎要烟消云散,陈渊方才停了下来。
田游低声道:“田游已将所知之事尽数说出,若论对本派的了解,修仙界中再无人能与道友相比。”
“还望道友能够信守承诺,为田某寻来一具修士躯体,田某感激不尽。”
陈渊笑道:“道友放心,陈某一向说一不二,一诺千金。”
田游心中稍安,将那一丝忐忑,深埋在心底。
他在陈渊面前毫无保留,也是心存一丝侥幸。
陈渊就算不遵守承诺,他也没有办法。
奈何形势比人强,田游现在只剩一缕残魂,是生是死,就在陈渊一念之间。
而人一旦起了求生之念,就什么也顾不得了。
只不过他本就精擅驭兽一道,对灵兽是何处境,最是清楚不过。
故而他仍保留了最后一道底线,宁愿身死道消,也绝不会让陈渊在自己神魂中种下禁制,为奴为仆,永世不得翻身。
田游抱拳一拜:“田某神魂虚弱,无法离开藏魂钵太久,还请道友允准田某返回钵中,道友若是有事,尽管开口吩咐。”
陈渊点了点头:“还请道友稍待片刻。”
说罢,他将藏魂钵放在一旁,翻手拿出炼丹炉和一个贴着封灵符的木盒。
田游看向木盒,面上露出一丝不解。
陈渊并指一点,揭去封灵符,盒盖敞开,露出一株灵草,形似灵芝,通体浅黄,伞盖大如人头,覆盖着层层褶皱,仿佛人脑一般,狰狞可怖。
田游眼神一亮:“这是……涤魂芝?”
陈渊微微一笑:“道友好眼力,这株八百年的涤魂芝,足以让道友恢复不少神魂之力”
他抬手一挥,炼丹炉盒盖敞开,涤魂芝缓缓飞起,落入炉中。
陈渊再并指一点,真元涌出,化作真火,裹住炼丹炉,缓缓升腾起来。
田游面色骤变,失声道:“道友已经修炼到了元婴中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