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宗主眉头一皱:“为师何时说过要对陈渊动手?”
魏长老怔了怔:“师尊说他倒行逆施,凶残成性,屠戮同道,行事与魔修无异,还要联合另外三大玄宗对付凌云派……”
韦宗主摇了摇头:“四大玄宗联手对付凌云派,但不一定就要和凌云派撕破脸,更不代表本派要独自出手。”
“当年你也是从魔域中活下来的,陈渊的瞬移之术,连魔尊残魂的禁锁天地都是无用。”
“就算为师亲自出手,还有门中诸位长老相助,也未必能把他留下。”
“到时本派和陈渊结下大仇,他盯上本派,其他三宗只会隔岸观火,坐收渔利。”
“这次陈渊突然上门,本派没有准备,为师只是要看看他有何说辞。”
“当年何师弟和玄元子私交甚笃,陈渊又从为师手中换走了九曲黄沙,也算是有几分交情。”
“若是他肯交出几条中型灵脉,再供奉一大笔修炼资源,为师也不介意与凌云派联手,共抗另外三宗。”
“若是他执迷不悟,再与三宗联手,徐徐图之,也为时不晚。”
魏长老恍然:“师尊英明,以往齐国灵脉分属六宗,不值得动手抢夺,现在全部归于凌云派一家,反而容易下手。”
“但若是无需动手,就能让凌云派献上灵脉供奉,自然要比和另外三宗联手更加划算。”
两人随后离开洞府,来到山门之外,灵鹤堂中,见到了在此等候的陈渊。
双方见礼之后,分宾主落座,韦宗主居于主位,魏长老敬佩末座。
他仔细观察,陈渊神情自若,丝毫没有身临险境的紧张之意,不由佩服师尊的先见之明。
韦宗主开门见山:“陈道友无故出手,灭去金钟派、庆池派、无相宫、赤霄谷、茅胤宗五家宗门,使得正道各宗人心惶惶,魔修弹冠相庆,敢问道友究竟何意,要下如此狠手?”
魏长老心中一震,师尊上来就直入正题,今日之事,怕是难以善了。
陈渊微微一笑:“韦道友此言差矣,这五家宗门挑衅本派在先,致使本派弟子死伤惨重。”
“陈某只是奋起反击,何来‘无故出手’一说?”
“这五家宗门贪婪成性,觊觎本派的灵脉灵矿,俨然堕入魔道,实乃正道败类,在下铲除毒瘤,也是为了正道考虑。”
韦宗主双目微眯:“这五家宗门与贵派之间的纷争,韦某不甚清楚。”
“但东华洲宗门林立,难免产生误会。”
“若是各家宗门都如道友一般,依仗实力,便动辄灭人宗门,修仙界中早已生灵涂炭,宗门十不存一。”
魏长老心中暗自点头,四大玄宗日夜筹谋,方才建立起今日的正道格局,岂容他人随意破坏?
陈渊脸上笑容敛去:“若是有宗门无故挑衅白鹤宗,不知韦道友要如何应对?”
韦宗主听出了陈渊的言外之意,说道:“四大玄宗抗击魔宗,领袖正道,不容挑衅。”
“但若只是些许误会,就灭人宗门,韦某也不愿为之……”
他顿了顿,话锋一转:“当然,韦某知道,道友不是鲁莽嗜杀之辈,也许金钟、庆池五派做得过分了一些。”
“但道友二话不说,便灭其宗门,实在有些不妥。”
陈渊淡淡道:“四大玄宗不容挑衅,本派弟子也不能白白死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