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娘子看向陆乩野,语气十分不满:“这么漂亮的娘子,你竟然让她跟着你脸上受了伤,你这夫君是怎么当的?”
殷乐漪的发髻早就被风雪吹得凌乱,脸上的伤被鬓发遮住。
陆乩野不曾瞧见,更不曾知晓,因她而被莫名指责,反让她有些窘迫。
而陆乩野也不反驳吴娘子的话,只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的脸,“吴夫人教训的是,的确是我这个夫君未能尽责。”
殷乐漪只觉被他盯着的那处伤口,莫名的有些发烫起来,便垂下了睫羽,避开他的视线。
吴娘子又去从家中翻出了外伤药来,嘱咐了殷乐漪几句后,又帮着殷乐漪旁敲侧击的说了几句要陆乩野待她体贴的话后,便去歇息了。
屋里瞬间便静了下来,殷乐漪和陆乩野对坐着。
谁都不曾说话,但陆乩野落在她脸上的目光强烈到让她无法忽视。
她有些受不住这样的氛围,便起身道:“我先去沐浴……”
“脸是什么时候伤的?”陆乩野拉住她的手,“是在山上还是我们被追捕的时候?”
被追捕时陆乩野一直倾力保护她,他绝不可能让殷乐漪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受伤。
不待殷乐漪回答,陆乩野便有了决断,“是在山上,我没来之前?”
殷乐漪的脸的确是在陆乩野没来之前,被宁王麾下的士兵用箭伤的。虽然伤在脸上很是明显,但这只不过是一点小伤,殷乐漪自己都不在意,她不知陆乩野为何这么执着问清。
“只是小伤而已。”
伤不致命,却让陆乩野感到十分的愤怒。
他若是一早知道那几个人伤了殷乐漪的脸,他绝不会那么轻易的一枪|刺穿他们的脖子,他一定会留着他们的性命,让他们千倍百倍的还回来,死也不得全尸。
然愤怒之余,陆乩野更是自责没能早一些赶到护着殷乐漪,否则她又怎会受到这样的伤害。
“小伤?”陆乩野将殷乐漪拉到自己腿上坐下,目光阴沉的打量那道血痂,“再往下几寸伤的就是你的脖子。”
尖锐的利器若划破她脆弱的颈,她顷刻就会没了生息。
陆乩野越想便越后怕,心中嗜杀的念头更是遏制不住的叫嚣。那群不知死活的东西怎么能伤她,又怎敢伤她。
他停留在伤口上的目光越发的阴冷,殷乐漪敏感的察觉到陆乩野情绪的变化。
她虽不知道他为何这么在意她受伤,但从陆乩野的只言片语中,她能感受到陆乩野是在忧心她。
他们二人独处时少有平和温情的时刻,殷乐漪一时之间也不知该如何开口,只得道:“只是脸,没有伤到脖子。陆欺你……”
她顿了顿,有些扭捏的小声开口:“你不用担心我。”
屋中烛火算不得明亮,少女被陆乩野抱坐在腿上,昏黄又朦胧的烛光印出她温顺眉眼,殊色娇容,微乱的云鬓将她衬得楚楚可怜,雪腮上添一道血痕更显得她像一朵受了磋磨的娇花。
落难美人更让人心生怜惜。
但这一份怜惜止不住陆乩野心中嗜杀的念头,他捧低殷乐漪的脸颊,薄唇覆上那道血痕。
殷乐漪被这个突如其来的吻怔住,紧接着便又感觉一股湿热的气息缠绕上来,带着不容她反抗的力道,吮吸舔吻探入又破开。
像是要抚平她的伤痕,又像是要钻进去和她血肉融为一体。
殷乐漪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他在做什么。
陆乩野在吻她脸上的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