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两人点的东西还没上,诸伏景光坐在那里,低着头,盯着自己的手出神。
是右手。
拿枪的那只手。
——怎么可能不在意呢?
亲手杀了一个那么小的孩子。
那是诸伏景光在任何情况下,都会赌上性命去救的人。
却被苏格兰毫不犹豫地杀掉了。
苏格兰可以在人前肆意地挥起屠刀,没有同理心,蔑视人命,但诸伏景光要在之后的每一分每一秒中感到无尽的愧疚和痛苦。
宫川凌沉默着。
如果自己去早一点的话……
不,那是琴酒对景光的考验,没有那个小女孩,还会有千千万万的小女孩。
但是……想到那女孩轻轻喊“妈妈”的样子,宫川凌还是感到心中一阵绞痛。
可他不该在景光表面表现出来分毫,因为这一分痛苦,都会让景光更加绝望。
此时此刻,他该做点什么?
如果zero在这里,又会怎么安慰景光?
不。
景光需要的是安慰吗?
不是。
宫川凌忽然说:“我为我之前的傲慢道歉。”
诸伏景光的思绪被打断,他惊愕地望向宫川凌。
“在那里。”宫川凌指向墙壁上的防火标识。
火……
“诸伏景光,你这样的人,当警察就是送死!”那一天,凌的话,又在耳边回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