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我总是说,我们先要把脚跟扎稳,先学跑,然后再学着怎么去弯道超车,这种理念或许还是太过保守了……”胡平东双眼眯起,在回忆自己的最近二十年。
点头又摇头,偶尔微笑、偶尔表情严肃。
“师父,这个方子业他?”杜英山连吞了两口唾沫,语气不是很好。
“谁让你有求于人呢?”
“古话说得好,吃人嘴软,拿人手短,有理且亏三分。”
“你们要是谁敢说,可以不与方子业合作,任由他方子业自由选择,仍然可以保持我们科室的发展速度,我们何须如此退步?”
“但问题是不能啊?”
“这个方子业你们是知道的,看起来是沙和尚,老老实实任劳任怨,实际上比孙猴子还要野。”
“身为老师的邓勇都没有紧箍咒可以念。”
三人尽皆沉默。
如果真的和方子业闹掰了,方子业一怒之下选择了其他医院的骨肿瘤科作为第一批的临床试验基地。
那他们的乐子可就闹大发了,失去了最有利地超速发展时机,以后的数十年,所有人都可以沉进阴影里去了。
“还不如没有这档子事……”曾多勤低声嘀咕了一句。
如果没有方子业的这档子事,也就没有骨病科的起飞时机,他曾多勤可以大摇大摆地分家出去,无人敢拦。
即便方子业在创伤外科搞得如何风生水起,都没办法掣肘到他骨病科。
“心胸莫要太狭隘!~”
“整体来看,方子业还是我们医院自己家人,他在做选择的时候,就会更偏向于我们自己。”
“就算是我们现在闹得有些不愉快,他依旧会优选。”
“当然,方子业的出现,也告诉了我们一个道理,那就是走路不要太循规蹈矩了!~”
“方子业这个师门,一路子都没有一个正常人。”胡平东的资历够老,所以他敢评论任何人。
杜英山闻言,低声接道:“邓舔舔的手段刁钻,袁威宏的个性刁钻,方子业的脾气刁钻……”
“的确没有一路子的正常人。”
四人对视了一眼,而后陷入了沉默。
足足过了十几分钟,曾多勤教授才再一次认真恳求道:“胡老师,您不能提前退!~”
宁海青与杜英山也跟着说。
胡平东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下午,八点半。
方子业微微酒鼾,亲自送有些醉的袁威宏到了家里后,方子业才告辞离开。
走在小区楼下,任凭热风拂面,任凭汗流浃背。
“滴滴滴滴滴……”
方子业的电话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