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雪眨了眨眼,似在思考,他难得有些慌张,强行回过神来,低下头,细细闻了闻江浪身上残余的异香。
南疆人的异香挥之不去,浓烈到像是宣示主权。
沈初雪施了个法,不动声色地轻轻拍了拍江浪肩膀,末,站直了身子,道,“像,但不一样。”
江浪浑然不觉自己身上的异香已被一股淡些的木香所掩盖,还在那边一本正经地念叨着,“是吧?我也觉得那个闻人复身上的香味好像比这个熏香多了点什么一样,而且很熟悉。”
说完,他确认似得低头往身上嗅了嗅,过了一会,愣住了,有些茫然地扭头问沈初雪,“我好像鼻子出问题了,为什么我身上是你的味道啊?”
沈初雪目光挪开,道,“或许是刚才靠太久了。”
“哦……”
江浪恍然大悟,也懒得细想,“不管了,去睡觉!”
说完,江浪就裹着一身的木香大大咧咧上了床,倒头就睡。
不得不说,那香助眠效果确实是好。
江浪一觉睡醒,已是天光大亮,窗外就是大街,庆祝的喧闹和锣鼓声震耳欲聋。
听起来像是有什么大型游神活动。
江浪揉了揉眼睛,走下床,推开窗户,骤然被阳光晃了眼睛,他又下意识扭过头去。
等好一会,他缓过来了,这才小心翼翼地探出身子往窗外望去。
刚望去,江浪就被闯入眼帘的五颜六色所迷了眼。
整条街上张灯结彩,贺生辰的灯笼高高挂起。
人们抬着供奉着仙童的神轿,身披游神庆祝的衣衫,敲着锣鼓,一路放着鞭炮,载歌载舞着一路向南。
江浪知道,那是闵家的方向。
原是贺闵家小少主生辰。
下一秒,江浪在游行百姓队伍最后瞧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他着一身朴素道袍,头戴斗笠,身形挺拔,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
或许是巧合,又或许是其他缘由,沈初雪在此时抬起头朝江浪这边望来。
隔着人潮汹涌,目光恰好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