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身形挺拔修长,穿了一件浅灰色亚麻针织衫,白色休闲裤,本是居家休闲的打扮,可他周身却看不出半点温柔随和,俊美如玉的脸上只有冷漠和侵略,像是断崖边独自面对凌冽风雪的玉树。
夏晴觉得这样的夏承俨有些可怜,她意识到自己想下去妥协,这更让她感觉到危险。
她收回视线,让机长尽快起飞。
只要在夏承俨身边,她的脑子就不太正常,不看见他就好了。
夏承俨看着起飞的飞机,额头青筋突突的跳。
六个小时的飞行时间,夏晴很累却睡不着。
洛京,帝都医院
陆舒然很疼,很疲惫,可是她痛的睡不着。
半睡半醒中她看到自己的母亲站在床边,她伸出手拉住了她的手。
母亲的手温暖柔软。
“妈妈,我疼。”
“你刚做完手术不久,疼是正常的,很快就会没事了。”
陆太太不动声色的抽回了自己的手。
陆舒然的手没动,依旧虚虚握着,指尖仍旧能感受到母亲残存的温度。
她脸色惨白,发丝被冷汗黏在皮肤上,胸口缓慢起伏,胸前的骨骼形状明显。
她的视线有些模糊,强撑着眼睛追随着母亲的动作。
陆太太端坐在一旁的座椅上,手上的手提包放在双腿上,她身形姣好,背脊笔直,脸上不苟言笑。
床头柜上放着一个精致的保温饭盒。
“我给你熬了鱼汤,明天让护工热给你喝。”
“我现在就想喝。”陆舒然虚弱的撒娇。
陆太太说:“从小到大你就习惯任性妄为,嫁人了依旧如此,我和你父亲,还有整个陆家在你眼里都没有你自己重要。
现在孩子已经打了,我和你父亲就算责怪你也已经没有意义。
做好收尾,再把身体养好,引以为戒,以后不能再这么任性了,你是陆家的女儿,要时刻记得你的责任。”
陆舒然像是被泼了一盆冷水,一下子脱离了梦境回到了现实中。
熟悉的无力和委屈再次疯狂席卷着陆舒然,温热的泪不断涌出:“我任性?父亲没有告诉你吗?我是被逼着打掉孩子的。”
陆舒然现在的样子属实狼狈可怜。
陆太太目光冷淡:“我看过流产同意书了,上面的签名是你的字迹。
是你不想吃怀孕的苦,才会签了那份同意书,如果你是被逼的,你应该被强行推进手术室才对,怎么可能会签那个?
从小到大你就自私妄为,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你心里只有你自己,脾气还硬,如果你不想,别人就算把刀架在你的脖子上都强迫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