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的,真当本侯不敢动手不成?”仇鸾眼中凶光闪过。
“侯爷!”门外,护卫们正在待命。
侯府好,他们就好,侯府衰败,他们也跟着如落水狗。
但凡仇鸾一声令下,这些护卫真敢动手。
管事也在等着仇鸾的决断。
遮掩,动手,装死狗,低头。
就这四种选择。
仇鸾突然问:“严家送了多少账簿?”
“一马车!”管事说。
严家的家底外界知之不多,但严氏父子的贪婪有目共睹。一马车账簿,想想那是多少田地,多少人口。
严嵩贪婪,却畏惧嘉靖帝,他最终交账簿不奇怪。
严世蕃不但贪婪,而且胆子大,在外面喝酒公然说自己便是无名之宰辅。
乃至于说大明离不了自己。
这话把道爷置于何地?
这等人会甘心低头?
一马车……严家没藏私,也就是说,严世蕃那个胆大包天的家伙放弃了反抗,选择向蒋庆之低头。
“侯爷!”门子再度来了,“那秦林说了,咱们再不交账簿,他便去庄子上自行清查了。他还威胁说,朝中御史正在候命。”
从清查田亩行动伊始,在京的御史们摩拳擦掌,把此次行动看做是一场饕餮盛宴。
御史要想出头,要想出政绩,就得弹劾。弹劾的职位越高,政绩就越出色。
咸宁侯府虽说不如以往,但好歹也是个侯不是。
仇鸾闭上眼,“侯府上下效忠陛下之心天日可鉴!天日可鉴!”
管事抬头,不敢置信的看着这位同样贪婪的侯爷。
你竟然就这么服软了?
“是。”
管事急匆匆去了大门外,户部秦林正和两个侯府护卫对峙,神色不善。管事干咳一声,说:“请进。”
秦林已经做好了吃闭门羹的准备,也做好了强闯侯府的准备。
大儿子三次乡试失利,止步于秀才。此生出仕无望。秦林这位老父亲为此愁白了头,和妻子每每提及此事都唏嘘不已。
养儿一百岁,长忧九十九。
户部心甘情愿主动报名的人不多,秦林就是其中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