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个屁!老子一家子就靠着田地为生,看蒋庆之的架势,分明就是要把田亩清查出来,随后收税。若是交税,谁愿意带着田地来投献?今日老子定然要问个明白!”
这语气中带着醉意。
常氏色变,“恬儿,你赶紧走。”
李恬摇头,“娘,别担心,我带着护卫来的。”
外面,一群男宾簇拥着一个面红耳赤的男子大步走来。
女宾宴席的大堂外,突然冒出来两个男子。
一个高鼻深目,白肤。
一个笑吟吟的,手却按在刀柄上。
“要作甚?”波尔问。
“此人是谁?”面红耳赤的男子指着波尔喝问。
“是伯府的护卫,据闻是佛朗机人。”有人说。
“赶出去!”男子骂道:“蛮夷也敢在常氏作威作福吗?”
常氏闻声站起来,用手绢擦拭了一下嘴角,颔首道:“今日酒足饭饱,承情了。”
李恬起身,母女二人走出大堂。
身后一下就炸了。
“要出事儿了!”
“迟早的事。”
“别动手就好。”
“动手他们不敢,否则那位可是杀神来着。”
“去看看热闹。”
女眷们蜂拥而出,剩下个贪吃的,欢喜的道:“都去都去,倒是便宜了我。”
外面,面红耳赤的男子冷笑对常氏说:“你那女婿此番捅了马蜂窝,我倒是想劝他一句,得意时莫猖狂,连严嵩这等人都不敢得罪天下人,他算是什么?”
“是严党!”有人说。
“可不是,严党权倾朝野都不敢如此,他蒋庆之何德何能?难道真以为靠着皇亲的身份便能为所欲为?”
“如今外面多少人都在说蒋庆之是佞臣,严嵩反而成了好人。”
一片纷杂中,男子上前一步。
波尔缓缓拨出小半截长刀,用标准的大明话说:“退后!”
男子忌惮的看了那半截长刀一眼,止步,冷笑道:“蒋庆之做下了此等事儿,此后就别怪咱们不顾亲戚情分。”